周凯文和女孩并肩坐在后排,低声道:“今天的安排是先去徐医生那里,我接下来要和您交代一些需要注意的事项。毕竟,你们未来要相处一段时间。”
女孩的回应无关紧要,周凯文已经照着记事簿逐条说下去。
“涉及原先生病况相关的隐私要绝对保密,这个在保密协议里,我就不细说了。”
“如果不小心涉及道原先生的工作场所,相关的商业信息也要绝对保密,这个也在协议里。”
“原先生目前服药周期是隔日,由于长期服药造成肠胃脆弱,不能吃辣。”
……
月光沉默地听着,最后,才轻笑了一声。
倍感荒唐一般。
“一周三十五个小时而已,周先生,我没有必要知道这些。”
周凯文不为所动,依然微笑:“但是这是我的职责,Iris小姐。”
怔了怔,她回眸看向周凯文。
这个故人,选择了把她当做陌生人,Iris。
下了车,周凯文带她进入一栋陌生的建筑。
上到九层,走进玻璃门的前一秒,月光用余光瞥见了公司的LOGO。
徐彻心疗内科。
推开门,办公桌后坐着一个相貌英俊的青年,并没有穿白大褂,衣服都是暖色调,让人感到温和。
原遗山躺在一侧的躺椅上,灯光熏黄下,仿佛入睡。
当月光进来后,他睁开眼看了一眼,复又闭上。
医生站起身,微笑着朝她点头示意。
“你好,我叫徐彻。”他指了指旁边的沙发,“请坐。”
徐彻说起他和原遗山的相识。
认识原遗山,大概是在三年前。
那时候他刚从哥大修完心理学博士回国,作为徐家不成器的小儿子,被父亲生拖硬拽去了一个商业酒会,只觉得自己和周围格格不入。
徐彻是非典型的社交障碍,只针对特定情况,会伴有轻微的人群惊恐,平时要靠药物缓解。
正常情况下,他能够去夜场寻欢,因为那是他熟悉的、感到自在的地方,没有人认识他。
可一旦身处一个周围人对他有一定认知的环境里,他就开始浑身难受。
尤其是在这种,顶着道貌岸然头衔,微笑社交的场合。
医人者多不能自医,专攻心理学的人中,绝大多数也在承受各种心理障碍。
他是名医生,同时也是病人,这意味着他能够在人群里轻易找到“同类”。
当隔着人影憧憧和一双眼睛相视时,他笑了一下,知道自己有了发现。
那个人就是原遗山。
酒会临近结束时,他抓住机会向对方递了名片,并且将对方看到“心疗内科”几个字时瞳孔的一霎紧缩收入眼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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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约一个月之后,他接到原遗山亲自打来的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