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出于好奇才夸口自己是藏密僧人,但我好心劝你们,传奇女巫不会遵守你们华夏文化那套善恶分明的规则,人类在她眼里等于蝼蚁。她看不顺眼的人,让她不开心的人,说杀就杀。”
扫罗最后强调一句:“女巫是邪恶的存在。”
王大仙嗤笑,其他人面无惧色,不知不觉学到黄毛的精髓,目光麻木地回望。
扫罗:“……”
黑兔乐队见状,深觉这群年轻人自大,恐怕是那种接触到一点神秘学就自以为能够挑衅强悍的存在,就像恐怖电影里死不信邪、非要作死的炮灰,等他们意识到超自然力量的恐怖就会后悔不迭。
然而再后悔也晚了,他们会为自身的傲慢和轻敌付出足够惨重的代价。
丁燳青这时开口:“黄碧奇女士还没说她的见解。”
一口地道的法语腔吸引众人注意,黄毛把翻译器转换成法语,瞥了眼丁燳青,心想狗逼还有这技能,也是看老电影学的?
他寻思要不找个时间熟练掌握一门外语,不然以后遇到出国的任务,岂不两眼捉瞎?
扫罗大概是真‘移情别恋’,半小时前对王大仙感兴趣,这会儿眼里都是丁库巴,即使心里觉得黄毛他们自找死路,也会给面子地表示自由发挥他们对诡异画像的看法。
“我言语组织一下。”黄毛回想着王大仙对这支乐队的调查、雷安娜和红专描述的诡异事件和画像,以及他们此行的目的,捋顺逻辑思维后开口:“每两年举办一届音乐节,你们是在前两届音乐节突然声名大躁,传闻你们遇到女巫恩多,她预言你们将在音乐节出名。
但是结合刚才这位舌钉先生脱口而出的话——”
舌钉先生飞快打断他:“我叫红专,甜心。”
黄毛:这支乐队是不是有病?为什么可以做到如此统一的时刻不忘把妹?
红专正打算对黄毛甜心露出他最擅长的落魄迷人微笑+沧桑且充满故事感的眼睛,这招用来把妹百分百成功,然而笑容刚扬起就莫名僵硬,眼睛还没放电就突然酸痛掉泪,他慌张地说:“我怎么了我怎么了?是不是鬼追来了?我脸瘫了、眼睛睁不开——”
雷安娜受不了地起身爬开:“妈的蠢货,你做那位置正对空调,冷气吹多了你个傻逼。”
红专沉默,捧着脸安静地换个位置坐,虽然知道面瘫的理由,但他才进来不到三十分钟吧,怎么瘫得这么快?
丁燳青温柔的笑容加深,把下巴靠在黄毛肩头说道:“他不长眼,居然喜欢你这个样子。”
说得好像本来面貌的黄毛应该有多受人喜欢一样。
“人面瘫是你干的?算了,现在开始别捣乱。”黄毛按下手机翻译软件语音输入:“那位传奇女巫的预言估计不是白给,应该要利用你们做某些事,譬如舌钉先生说的收集信仰。
不过你们似乎很担心地位会被另一个摇滚乐队抢走……难道传奇女巫同时还预言你们在不远的将来丢掉现在欧美第一摇滚乐团的地位,所以你们不辞辛苦落脚花都,寻找传奇女巫,想让她告诉你们打败另一个乐队的办法?”
话说至此,黄毛顿住,他想到圣经旧约里请求女巫恩多帮忙的扫罗王,而黑兔乐队的主场+队长就叫扫罗。
巧合吗?
“至于酒店房间里遇到的诡异现象,或许和女巫无关,只是你们倒霉。”黄毛没说心里的另一层猜测,怕打草惊蛇。他转头问雷安娜:“你认为你遇到的那幅画具有什么宗教意义?”
雷安娜听完他的分析,见王灵仙等人都是认可的表情便觉失望,更是认定他们徒有虚表,不过是想满足好奇心罢了。
“黑兔子在宗教里本来就是一个邪恶、不洁净的符号,它代表黑暗和女巫,它是女巫的家人、信使,凯尔特宗教认为撞见黑兔子,死亡很快就会降临到头上。而且,”雷安娜迟疑了一下,说道:“因为数目不对,所以我不敢确定,但是画像里的黑兔子,它们的姿势和位置像《最后的晚餐》。”
红专这时抬头:“你这么一说,我就有印象了。”
黄毛:“可你不是在墙上看到另一幅不同于画框里的画吗?七只黑兔把一个人类当晚餐,和六只黑兔把同类当晚餐。”紧接着,他问雷安娜:“你把画扔出窗户时,没在墙上发现其他涂鸦?”
雷安娜摇头。
黄毛:“两者间有没有什么联系?或者有没有其他你暂时忘了的宗教暗示?”
雷安娜:“我确定没有。”
黄毛:“其他人的房间里没有类似的画?”
其他人说没有。
黄毛若有所思,乌蓝开口说道:“或许,酒店其他房间里还有。如果全部找出来,应该就能轻易猜出这些画的目的。听他们的描述,画有问题、诡异的形象是黑兔,但房间里还有其他真实存在的‘幽灵’,两者间还不一定有关系。”
黄姜:“我听说欧洲一些冷门宗教、冷门民族神话有一些诡谲的巫术,比如把魂魄锁在物品里,让它们成为最佳猎手。所以欧美这边的鬼屋、恐怖老物件等诡异事件尤其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