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在的,李虎可不是色鬼。长这么大,他就谈了一个对象,就是晓云。但各色女人,他见得多了去了。论见识称的起:走过南闯过北,爬过火车挨过摔,大运河里尿过水。
今天能让李虎多看几眼,那是这女人的瓜子脸太像晓云了,只是小云云生的是丹凤眼,这女人梦中惊乍张开的眼睛,圆溜溜的,好像黑白相间的玛瑙。
带点酒意,一想到晓云,李虎就心里痒酥酥、身上热烘烘的。昨天,小云微山湖斤半鲤鱼样的身子还在怀里打挺,如今……
咳咳!人是地灵宝,东西南北跑。回去饶不了这个小东西,亏欠的,都得给我补上,哼!还得带利息!
带着几分酒意,李虎的眼皮渐渐沉重起来,他搓了搓蒜头鼻子,索性斜倚着靠背打起盹来。
一醉解千愁,一睡更是解万闷,睡里更有好梦游。
手,一只猫一样的手。先是抓向李虎放在车厢架子上的旅行包。那里没有值钱的,钱一般外出的人都掖在内衣里。
手,两指间夹着薄薄的刀片,轻撩李虎擞紧的外衣。
在那只手刚粘着内衣口袋时,李虎电一样的睁开了眼。
这是几年煤矿井下生活养成的习惯。那时,等掘进头放炮的烟散去的空,劳累了的矿工好倚在大巷柱子腿下半迷瞪着打盹。不过也就是这种警醒的习惯,老师傅一声吆喝,他电闪般的反映,要不然那次巷道冒顶,小命就搭进去了。
李虎霎时缩小了瞳孔,右手往对方手背上一搭,左肘顺势压了过去,没等反应过来,那人已被拧着手臂跪在地下。
老大……
被擒者尖叫一声。
没等李虎转过身,车厢两端呼啦啦闯进四五个壮汉。其中一个黑塔似的大个箭一样的窜到李虎面前,二话不说劈面一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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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虎用左臂一格,乖乖!好大的力气,他整个膀子都被震的发麻。
对方似乎也不大好受,咦了一声,右手又一个钻心锤打了过来。
李虎身子略一侧,右手一抖先将被擒的汉子抛出去,然后两肩一晃来了个窝心肘。
转眼间,两人已过了十几招。
李虎是越打越急,不要说这黑塔就是少见的武林高手,周围还环视着几个持刀的汉子。他们要是一涌齐上,车厢里贬窄,没法腾挪,就怕今天要血溅五步,丧命异乡了。
说时迟那时快,黑塔揉身而进使了个梅花手。李虎将弓箭步尽量压低,回了个拴马势,将对方震的连退几步。
黑塔一怔,把手一摆:点子太硬!几个持刀的凶汉,对对眼,一齐抢了过来。
李虎倒吸口冷气,今天的事就怕不能善了。
李虎从裤袋里顺手抽出把鹅翎刀,这把刀不过乍把长,寒光闪闪,十分锋利,是爷爷传给他的。本来带着是为削水果,如今危机不得不用上。习武的人,一旦兵刃在手,胆气陡长,逼人的杀气就透出来了。
李虎将小刀一晃,灯光下竟晃出道道寒气。
嘿!避我者生,挡我者亡。捅一个够本,捅两个赚一双。
李虎大喊着,踏着本门拳法独有的鸭式步迎了上去。
看着李虎疯了一样,黑塔脸上几阴几晴:喂!老大!远无仇,近无怨,犯得上拼命吗?”说着,他曲着右手拇指,将两掌心向内,做了个手势。
李虎心里一动,这手势以前听爷爷讲过,说是江湖帮派里的暗号。这些歹徒难道也是?
李虎伸出右手,让拇指和食指相曲。其余手指伸直。
黑塔一愣,冲他的几个小兄弟一摆手:你们去其它车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