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给那鬼婴铺路,你们这两口子当真连命都可以不要,这算是生物的天性麽?」
「。」
牧兴义侧眸望向城北那间曾暂住过的客栈,语气平静:
「若是许兄你不那麽特殊,兴许吾二人还能时常如那日一般煮酒夜谈。」
「行了。」
许元出言打断了牧兴义,淡声笑道:
「当时我确实挺欣赏你的性情,但我记得交情也就半个月吧?搞这套惺惺相惜是不是有点过于恶心了?」
「你们赢不了。」
「也许是。」
「看来许兄主意已定。」
「半场庆祝,不是一个好习惯,更何况现在还没正式开始。」
说着,许元眼中闪过杀意:
「还有,就算你家的那鬼崽子不来找我,等我修为上来了,也会主动去找他的。」
「。」
无声沉默。
在对视之间,牧兴义平静语气带上了一丝遗憾:
「果然还是这样麽。」
而待这声轻柔呢喃落尽,牧兴义缓缓的闭上了那狰狞的复眼,而那天幕之上,巨变骤起。
「刺啦——」
尖锐的精铁交击之声响彻天穹,一根巨大甲虫脚刃没有任何徵兆的从外部刺穿护城天幕,刃尖极速落下,如同一柄擎天巨剑插入府城地面,掀起一阵烟尘。
而这也仅仅只是一个开始,
那巨大的足刃开始划动,在护城天幕之上撕开了一个百丈大小的裂口,阳光与虫潮疯狂涌向缺口,自半空坠落而下,尖锐虫鸣开始朝着城内蔓延
见到这一幕,许元正想调侃两句对方的破坏力远不如白帝,但待到他将视线落到眼前男子之时,牧兴义已然缓缓的睁开了眼眸,其身上气息骤然变得深不可测。
哦?
虫圣还能将本体转移至术法投影麽?
许元眼神中的惊异尚未消散,牧兴义皮肤表面的一根细缝逐渐裂开,从中探出了一根纤细鞭刃。
在近乎停滞的时间里,鞭刃骤然划过抽向了许元。
自上而下,挥动造成的斩痕瞬间自地面蔓延出去数十丈,沿途的摊铺屋舍纷纷被竖切两半,斩击掀起的气流过了一息方才后知后觉的席卷开来!
气浪卷起衣衫,牧兴义盯着依旧站在自己面前俊美男子,密集的复眼之中透着一丝古怪。
许元同样看着它,语气带着一丝无奈:
「刚一谈崩,便立刻痛下杀手?」
牧兴义盯着眼前的男子:
「以你的修为不可能反应过来。」
许元耸了耸肩,眯眼笑道:
「据说如果斩击的速度足够快,人甚至意识不到自己已经死了,也许现在我已经死了也说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