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走到主楼前的小花园的时候,裴昊昱忽然嚷着要尿尿。
裴斯承一听,就听出来儿子的意思,就说:“快去。”
裴昊昱一听眼睛猛的一亮,好兴奋,又可以尿到树坑里了,哈哈哈,在大街上不能随地小便,但是现在这是他奶奶家,可以随便尿尿,可以挑好几个树坑尿尿!
树上的乌鸦呱呱的叫了两声,扑腾着翅膀飞走了。
宋予乔听见裴斯承这么说,已经皱了眉,“怎么能让小孩子随地小便呢?你这当爸爸的也太不上心了……”
“别管他。”裴斯承直接拉着宋予乔的手,进了小花园,踩上了鹅卵石路。
“你不能总是对小火这么不管不问的,都是因为你这当爸爸的,他这棵小树苗要长歪了!”宋予乔被裴斯承拉着手腕,又挣脱不得,只好跟着向前走,但是还是忍不住说出口来。
走到葱葱树影之后,前面有一个秋千,裴斯承拉着宋予乔坐在秋千上,俯身半蹲,“那你告诉我,该如何当好一个妈妈?”
宋予乔抿了抿唇,说不出多余的话来了。
比起裴斯承这个父亲,她这个当妈妈的,更是不合格,在小火出生之初,就狠心地抛下了襁褓中的婴儿,她现在想到,都是觉得一阵撕心裂肺地疼。
“我更没有资格这么说,不管当时发生了什么,我都不应该抛下孩子离开,”宋予乔眼睛里有些许落寞,“可能还是不成熟吧,可能还是害怕,不够勇敢,生下小火的时候,五年前,我才十九,现在想想,那个时候可能什么都不懂吧。”
“你要是真的害怕,不够勇敢,那就不会生下裴昊昱了,”裴斯承半蹲跪在宋予乔面前,抬手将她耳侧的头发挂在耳后,“不管你那个时候是夏楚楚,还是宋予乔,你永远都不会是一个逃兵,以后更不会。”
宋予乔用力地点了点头:“嗯,不会,我不会逃跑,不会再抛弃裴小火。”
裴斯承十分敏感地抓住了宋予乔的字眼,挑了一下眼角:“那我呢?”
宋予乔忍不住笑了,伸手环住裴斯承的脖子,开玩笑道:“就不要你,我到时候生气了,就带着儿子走,理都不理你……”
结果,这么一句话还没有说完,就被裴斯承以吻封缄了。
裴斯承的吻很霸道,唇瓣磕碰上牙齿,有一丝疼痛的感觉,宋予乔根本就来不及反应,但是不过舌尖相吮片刻,宋予乔就被他的吻俘获了,脑子里开始晕晕乎乎的,不过尚存的一丝理智,知道这是裴家大院,万一要是让别人给撞见了,恐怕就……
“老三,你在这儿干嘛呢?”
真的是怕什么来什么,宋予乔再听见有旁人的声音,眼睛蓦地瞪大了,一双黑漆漆的瞳仁里映着的光波动,双臂在裴斯承胸膛上推拒了两下,裴斯承依旧眼底里带着笑意,在退出的时候,舌尖还轻刷了一下宋予乔的唇瓣,似乎是为了缓解刚刚带着些力气去啃咬的酥麻痛感。
天色已经暗了,小花园里有灯,但是不太亮,在这里的昏暗光线下,看不出宋予乔此刻嫣红的脸色。
裴老太太也就是一时兴起,出来小花园里遛个弯儿,就遇上了平常那些闲人口中说的伤风败俗的事情。
老太太捂上了眼,只不过在手指间留下了一条缝。
真是伤风败俗啊,如果这个对象是自己的儿子的话,那就另当别论了。
裴老太太搓了搓手,嘿嘿笑着,十分好奇看着被儿子挡在后面的那个姑娘,“儿子,如果你真是受不了了,那边不是有房间么,这么光天化日的野战是不是不太好啊?”
裴斯承:“……”
宋予乔:“……”
此时此刻,如果往裴老太太嘴角贴上一个黑痣,再化个浓妆艳抹的妆,绝对像极了古代青楼里的老鸨,现在称之为妈妈桑。
宋予乔现在心里已经打翻了五味瓶,因为面前的这个老太太,不是分明就是裴斯承华苑的那个保姆阿姨么?为什么会叫裴斯承叫儿子?!
不过片刻之后,宋予乔已经完全明白过来了。
真的是后知后觉啊!
这本就应该是裴斯承的母亲吧,从第一次见面,在华苑,送臭豆腐的时候却是她开了门,就应该知道了,绝对不可能是保姆了,裴斯承曾经说过,他家里没有请过保姆,要不然怎么会那么乱。
……那现在要怎么见面怎么解释?第一印象恐怕坏透了,怪不得刚刚裴斯承说多买几次臭豆腐给老太太,原来裴斯承一早就知道了,只是一直瞒着她。
宋予乔向裴斯承嗔怒地瞪了一眼,眼神里全都是责怪。
她从秋千上站起来,整了一下自己身上的裙子,主动上前一步,笑着点头,“伯母好。”
裴老太太眼神不是太好,特别是在这种昏暗灯光下的晚上,只是听着这个声音有些耳熟,盯着宋予乔这张巴掌大的小脸看了一会儿,才认出来,“哦,你就是那个送外卖员啊,你怎么跟我儿子亲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