蛋糕的做法,是这个世界首一份的,物以稀为贵,就算没有沈娇娇的营销,桃花糕早晚也会火起来,只是时间问题。
当然,她的营销非常成功,开店即巅峰。倘若她没有出意外,继续经营,有桃花镇的店铺作为大本营,便有源源不断的钱财,一定能带桃花糕走向世界。
可惜,她消失以后,桃花居便由阿秀管理着。
沈青竹没打过铺子的主意,他本来也就不喜欢当商人,若非担心沈娇娇一个人在外头闯荡,他根本不会来桃花镇。所以,在沈娇娇不见以后,他的第一个想法就是把铺子卖了,回老家,陪伴伤心的父母。
可是阿秀不肯,她说,这是小妹的一番心血,假如有一天沈娇娇回来,发现铺子倒闭了,该多伤心。
沈青竹便犹豫了,他素来是疼爱妹妹的,哪舍得妹妹哭。
阿秀趁热打铁,说养孩子费钱,而且铺子的营收不错,他们就帮小妹管着铺子,一家人也好过些。
在阿秀的再三攻势下,沈青竹选择陪妻子留下来,经营铺子。
在阿秀掌管铺子以后,她觉得云清和云甜这两个丫头完全没必要留在店里,还浪费钱,于是就把人还辞了。
云清云甜直接关系到沈娇娇当初设置的会员制度,两姑娘一走,账房先生根本忙不过来,而且他发现,新来的老板完全不如从前的,目不识丁,目光短浅,还想法子压榨他的工钱,账房先生一怒之下走人。
他走了一下,会员制度彻底乱套。
阿秀连这个制度都没搞清楚,更不要说做账了。她只会做蛋糕,而且,卖东西不是做好卖掉就可以了吗,为什么要搞那么复杂?
这样一来,原来交了会员钱的顾客们自然不干了,跑到店铺门口闹,桃花居一度面临倒闭难题,那阵子特别冷清。
好在沈娇娇以前的姐妹,马芷芸、柳幼灵、文安安和张玉雪这几个姑娘,常在桃花居订糕点,一直没有断过,勉强维持了店铺的生计。
蛋糕的做法,是这个世界独一份的。即便发生了这么严重的事,但凭借蛋糕的配方,店铺还是起死回生了,只是生意大不如前。
阿秀想着薄利多销,于是给桃花糕降了一半的价——本来桃花糕的价格就十分昂贵,就算降价,利润也非常可观。
销量是多了,可是,柳幼灵等姑娘买的却不怎么勤了,唯有马芷芸,念着从前和沈娇娇的交情,一直没有断过。
总而言之,这几个月以来,在阿秀的一番操作下,桃花糕本是和一品香的糕点一个级别,如今却沦落到只能和街头巷尾的馒头包子比。
沈青竹总觉得有些不对,说了阿秀好几次,阿秀也恼火啊,她每天累死累活做糕点,还要被丈夫指责,两人大吵一架。
这之后,两人感情大不如前,吵架亦是常常有之。
沈季老两口来到家里,明显感觉到气氛与从前不大一样了。
从前温婉听话的儿媳,本是连说话都不敢大声的,如今爽朗了很多,坐在椅子上,背脊挺的很直,落落大方。
沈青竹还是那副样子,话不多,不过神色比以前冷淡了许多。
沈季喝了口茶,扯了些家长里短,才说到去青州的事:“是这样的,你娘和我也操劳了大半辈子,一辈子也没去过远地方,我们打算去青州看看。”
“去青州干什么?”沈青竹皱紧眉,不甚赞同,“你们若不想在老家待了,过来和我们一起住就好。青州又没什么熟人,我哪里放心让你们去。”
“你妹妹在青州不是有铺子吗?”季平芳说道,“你妹妹不见那会儿,你不是去过一趟青州?我记得你回来跟我们说,钟大夫家那姑娘在青州,还有你妹妹铺子的老板娘,和你妹妹关系很好。”
“关系好是因为小妹交了租金,她收了钱,哪有关系还不好的理儿?”阿秀慢悠悠地喝了口茶,擦着嘴角,道,“我本来是想,桃花镇这边打理好以后,就去青州的铺子,可那老板娘哟,泼的很,把我给赶了出来,说什么只认沈娇娇。”
“我说,沈娇娇不见了,她还怎么开铺子?那女人就说,这是沈娇娇的铺子,谁也不能接管,不见了她就把门给关了,不做这生意。我说我是小妹的嫂子,她死活不认,我看她就是认准了小妹不见了,不退租金却又不把铺子给我们,坏的很。”
沈青竹听的很不是味儿,眉头皱的越来越紧,不悦道:“你在说什么?桃花镇这铺子,你给整的稀碎,那老板娘就是看你没娇娇能干,怕你坏了桃花糕的招牌,才不许你接管。人家老板娘是好人,你怎么净在爹娘面前说胡话?那天我们过去,人家不是说的很清楚,娇娇消失了几个月,她就给铺子的租期延期几个月,还不够意思?”
阿秀把茶杯往桌上重重一放,脸色瞬间就板起来了,柳眉倒竖,大声道:“沈青竹你什么意思?我不能干?谁起早贪黑地揉面做蛋糕,你问问街坊邻居,谁不夸我?”
沈季两夫妻面面相觑,傻眼了。
他们还是头一遭见到阿秀发火,而且,竟然直呼沈青竹的全名,这还是阿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