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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9 章 交锋与山雨（第2页）

虽然说古月越弱，方源活得越好。

但方源知道方正的信息来源肯定不会只是他方源一人。

所以倒不如直接给出自已中肯的意见，暂时换得方正信任。

小不忍则乱大谋。

方正离开房间之后。

方源此时已经完全换上了一副严肃表情。

甚至不再像之前那般自信在自已心中推演，反而拿出近百年没有使用过的纸笔开始推演起来。

对于正道的傲慢、鄙视、不屑通通被扔到九霄云外。

方源推倒了之前一切对于方正的刻板印象，从零开始重新构建对于现状、对于方正以及对于未来的认知。

在纸笔之上开始推演起来，甚至不敢相信自已蛊仙灵魂的记忆力。只相信白纸黑字的推演。

此时的方源虔诚地就像最为忠诚的宗教成员。

不过他虔诚的对象并非神佛，而是方源自已。

在纸笔推演的仪式之上，方源尽情挥洒着他的才智。

一条条情报被写下，归置、整理、推导。

此时的方源犹如一台精密的机器，抽离了自身所有冰冷以外的情绪，毫无感情地推演未来大势。

近乎百年方源都没能从自已身上感受过的认真、严肃、庄重、虔诚。

此刻都被方正所带来的那一股死亡威胁的压迫感，以及那脊背发凉的寒意逼了出来。

方正不会想到。

心理层面上的交锋确实是方正胜过一筹，也确实动摇了方源绝强的自信心。

但方正获胜机会却不升反降。

方正在方源心中的位置从可堪一战的绝强对手，完全蜕变为只能奋力一搏的生死大敌。

不过也怪不了方正本人。

就连孙子兵法的上上策也永远是攻心为上。

只不过当对手是方源、方正、白凝冰这样的人物，攻心为上就变成了难以摆脱的经验陷阱。

正如常人能够迅速得出1+1=2的结论一般。

常人的第一反应永远不是规规矩矩地列写算式把1与1相加。

而是根据经验直接得到1+1=2这个结论。

方正对于攻心计策的运用，就像常人得到1+1=2这个结论一样，深深烙在骨血里。

但对于方正本人来说，除了攻心之计根本就是让方源给出名单顺带的，方正毫无思考的操作。

方正作为寻道真人的本能上还是对于方源这头真魔有着足够的尊重。

至于比方源看得远一点，这种微弱优势根本就不是能够使方正傲慢的理由。

因为方正很清楚。

作为正道天生的底线就比方源这样的真魔要高得多，因为下限高，所以正道的视野也是天生比魔道要看得远。

正道看得远，魔道下限低。

这才是正魔两道能够相互制衡的关键。

若是连视野的天然优势都能丢掉，那方正反而会超越此刻的方源，由衷地感到背脊发凉。

当然对于方正这样的真人来说。

下限高并不意味着方正会被随意拿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