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不知你竟荒唐到这地步,不过是一条丫鬟的贱命,只因为她伺候的主子你就要放过她,若今日娘真因她冲撞而死,你是不是也要这样轻飘飘揭过?我一把屎一把尿将你们兄妹三人拉扯大,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如今却落得这个下场,侯爷,我命苦啊!”
卫老夫人哭得涕泪横流,竟有昏厥之势,卫瑾不顾已经显怀的肚子,连忙抱住她。
“三哥,你怎么变成这样了,这是咱们的娘啊!”
“阿瑾你别说了,卫世子并不是这个意思。。。。。。”
沈秋瑜拉住卫瑾的手,似在劝架,可她的话让卫瑾更生气。
“我看他就是被那狐媚子迷得昏了头了,连自己亲娘都不顾!若爹在此,看他不打断你的腿!”
卫侯爷是武夫,向来都是棍棒教子,就连身子虚弱的卫琮都被他打过,卫循宠妾灭妻不顾亲娘,已经犯了卫侯爷的逆鳞。
可是人哪里又真的能不偏不倚,阿鸢那样乖巧规矩的人,春桃若没了,她该有多难过。
向来无所不能的卫世子,第一次被难住。
一边是亲娘,一边是小通房,伤害哪边他都不愿意。
沈秋瑜敛眸看着这一切,心中积压的郁气都消散了,她悄悄给马道姑使了个眼色,那马道姑一甩拂尘,再捏一个结印。
“时辰已到,若老夫人还不做定夺,那邪祟入侵肉身,便再也赶不走了。”
听闻此话,卫老夫人挣扎着起身,手指着外面厉喝。
“杖毙!快将那孽障杖毙!”
“老夫人!”
阿鸢脑袋一懵,外面已经有婆子将春桃拉出来,板子重重的落下,小丫鬟的求饶声也紧跟着响起来。
听着春桃凄厉的哭声,阿鸢跌跌撞撞跑出门,好几次她都跌倒在地上,可阿鸢顾不得疼痛,飞奔着跑出去扑在春桃身上。
女人的身子如蒲柳般不堪一折,却紧紧护着身下的丫鬟。
春桃跟着阿鸢没享过福,但也没吃过苦,此时挨了两板子,疼得小脸煞白。
可阿鸢护着她,她却怕板子将阿鸢误伤,手急急推着她。
“主子你快起开,春桃不怕疼!”
怎么能不疼呢,阿鸢红着眼圈,用帕子擦着她额头的冷汗,“我不走,要受便一起受。”
“这。。。。。。”
行刑的两个婆子愣住,她们敢打春桃,可不敢动谢娘子啊。
“愣着做什么?一起打!”
卫老夫人被沈秋瑜和卫瑾扶着出来,看到阿鸢两人主仆情深的模样,她直接沉下脸。
那俩婆子听到老夫人的吩咐,不再犹豫,将手中的板子高高举起,只是还不等板子落下,她们两人便被卫循狠狠踹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