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守正忙安慰道:“这年纪的孩子都这熊样,赵昊还不整天气得我死去活来?”
赵昊闻言暗暗翻白眼,心说到底谁气谁还真不好讲。
当然,这是父亲安慰人的话,做不得数。
“哎呀……”赵锦长吁短叹一阵,方满面羞愧道:“让叔父和贤弟见笑了。”
顿一顿,他方神情复杂的解释道:“这孽障是家中老小,当年我上疏时,他才两岁。之后我充军发配,十四年里都没再见过面。我没有尽到父亲的义务,他会变成这样,都是我这个当爹的过错。”
“大点就好了。”赵守正忙安慰道。
“难啊,他差不多已经定性,进京后又跟一帮坏小子混在一起,整天胡作非为,活脱脱一个混账恶少!”赵锦是越说越难过,满脸羡慕的看向赵昊道:“我贤弟比他还小一两岁,却已经撑起整个家,还教出两个好徒弟。叔父怎么就这么好命,能生出这么好的儿子来?”
“哎,我儿原先也是个纨绔来着。”赵守正便睁着眼说瞎话道:“那也是混世小魔王一个啊。”
“那我贤弟是如何转变的呢?”赵锦登时两眼放光,仿佛看到了希望一般。
“呃,打呀……”赵守正本来就醉醺醺了,加上看那赵士禧不顺眼,存心想让那小子倒点霉,便吹胡子瞪眼道:“俗话说得好,三天不打,上房揭瓦。你想要让小子规规矩矩,就得每天一小打、三天一大打。棍棒底下才能出孝子,千万别心软。要知道惯子如杀子啊……”
“呃,真的?”赵锦求证的望向赵昊。
赵昊心里直骂,面上却一脸沉痛道:“是啊,我这么优秀,全是我爹打出来的。”
“那看来,我也得打?”赵锦看着自己的巴掌。
“对,打!”赵守正父子异口同声。
“唉,可是我下不了手啊……”
赵锦斗争了半晌,最终还是颓然放下手道:“之前也不是没收拾过他,可那小子只要一说,你现在管我?从前干嘛去了?我就什么脾气都没了,这巴掌,根本落不下啊。”
“这简单,回头让赵昊帮你料理料理。”赵守正给他出主意道:“当叔叔的管侄子,那是天经地义啊。你看他把武阳、叔阳教的多好,可谓尽得我的真传啊。”
“啊,对呀!以我贤弟的手段,肯定能让他改过自新的。”赵锦登时两眼放光。他虽然知道叔父不太靠谱,可赵昊教徒弟的本事,可是有目共睹的。两位浑身毛病的世家公子,被他教训的服服帖帖,如今待人接物也有礼貌了,学习成绩也上来了,变化可谓翻天覆地。
所以论起育人来,贤弟肯定是有两把大刷子的。
如是想来,赵锦马上起身,朝赵昊拱手诚恳道:“贤弟,那不肖的侄儿就拜托你了。”
“呃……”赵昊登时哭笑不得,怎么说来说去,落到自己头上了?
本少爷忙得很,哪有闲工夫去调教不良少年?
可是老哥哥苦苦哀求,声泪俱下,容不得赵昊说个‘不’字。
他只好勉为其难的点点头道:“有机会我和士禧谈谈再说吧。”
“那太好了,便全权拜托贤弟了。”赵锦却打蛇随棍上,直接敲死道:“他要是敢对你不敬,只管打、只管骂,打死打残都算我的!”
赵昊闻言便笑道:“有老哥哥这句话,事情就好办多了。”
“只要能让他从新做人,愚兄就知足了。”赵锦紧紧握着赵昊的手,仿佛卸下了千斤重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