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让章文去,能够说明什么?
章文也知道,为胡濙说话会让圣人厌恶,但是那是提携自己的恩师,若自己不为其说话,那就是忘恩负义。
“于卿让朕看到了文人的风骨,而你,让朕知道了文人无骨。”
闻言,朱祁钰起身俯视,满朝文臣一下子皆跪了下来。
这话诛心,但是覆盖也是有范围的。
“罢了,你,去告诉也先,要战便战!”
朱祁钰指着袁彬说道,随后甩着衣袖离开。
一条人命值多少钱?
京营的普通士卒大概值二两银。
而礼部尚书,正二品月俸六十一石,就算是四分支米,六分春夏折钞,秋冬则苏木、胡椒,一整年下来,也有百来银两收入。
再加上所面对的危险并不同,百来两,是买不到一个尚书的命的。
朱祁钰走出偏殿,回到王府的时候,袁彬和卢忠已在此等候。
移步到书房,朱祁钰坐着,三人站着,另一个是兴安。
“说吧。”
朱祁钰翻看着书信说道。
“袁彬,你来说。”
卢忠让出了一个位置,让袁彬更突出。
“禀陛下,昨夜瓦剌奇袭失败,幸存达贼回去后,直呼我大明火炮之强大,射程之远,匪夷所思,因为,贼酋才命我前来假意议和,实则让我大明懈怠。”
袁彬的话,在场的人没有意外。
至于瓦剌军以为那是炮火,也很好理解。
毕竟你去问现在的人,什么能源最好,答案可能是炭或者煤,绝对想不到石油和电。
思维的局限性束缚了人的大脑,他们无法理解,距离那么远,为什么身边会一连串爆炸。
能想到的原因便是见过的火器,也就是火炮。
“那明知我军有利炮,也先还想着进攻?”
朱祁钰好奇问道。
闻言,袁彬回答:“瓦剌军中有不少明人,如那中官喜宁,其便猜测,是我大明新制火器,但依照其料想,数量定不多,再者,京营多是残兵败将,若是裹挟夷王,并非没有胜算。”
“你们怎么看?”
朱祁钰看向卢忠和兴安,情报真伪需要分辨,并非是情报,就一定可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