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儿去喊人肯定来不及,打电话也远水解不了近渴,等旁人赶来,刘能的嘴非得被撕烂不可,只能自救了。
突然,他眼睛一亮,瞧见右侧某人家院墙外,整整齐齐码着一排红砖。
赵老四啥也顾不上了,撒腿就朝红砖跑去,脚下扬起一片尘土。
他弯腰抓起一块红砖,转身就往回冲,速度快得惊人。
此时,谢广坤已经把刘能的嘴拉得严重变形,刘能疼得眼泪都快出来了。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赵老四像是被注入了一股神力,“嗖”地一下腾空而起,右胳膊抡圆了,手中的砖头裹挟着呼呼风声,如同一发炮弹,精准无误地拍在谢广坤的头上。
“啪”的一声脆响,砖头瞬间化为粉末,碎屑四溅。
谢广坤整个人都懵了,眼睛直勾勾地瞪大,脸上还残留着施暴时的狰狞,缓缓转过头,最后看了赵老四一眼,身子一软,像根木头似的,仰面直挺挺倒了下去,扬起一片尘土。
赵老四顾不上喘气,赶紧跑到刘能身边,双手扶住刘能的胳膊,满脸焦急与心疼。
“亲家,那什么……你没事儿吧!”
刘能惊魂未定,抬手哆哆嗦嗦地揉了揉嘴,眼眶泛红,摇了摇头。
“没……没事儿!老……老四啊,多……多亏了你了!”
“亲家!那什么……你没事儿就好!我扶你起来吧!”
赵老四说着,手上使了使劲,小心翼翼扶起刘能,还贴心地抬手,轻轻为刘能拍打身上的尘土,眼里满是关切。
两人站稳身子,赵老四才转头看向躺在地上、紧闭双眼的谢广坤,面露担忧,扯了扯刘能的衣角,小声问道。
“亲家!那什么……广坤咋办?”
刘能也皱着眉,盯着谢广坤,咂咂嘴说。
“先……先看看他咋样吧,咱也不……不是故意的,谁……谁让他先动……动手呢?”
虽说这事儿错在谢广坤,但毕竟都是一个村的,又都是从小长大的。
谢广坤要真的让赵老四一砖头给打归西了,这责任谁也担不起。
说着,刘能蹲下身子,伸手探了探谢广坤的鼻息,长舒一口气。
“还……还有气,老四,咱赶紧找人来帮忙!”
赵老四点点头,手忙脚乱地掏出手机,正准备拨打电话叫人,迎面正好走来几个中年村民。
这几个路过的中年村民,瞧见这场面,都惊得瞪大了眼。
“哎呀妈呀,这是咋回事啊?”
“谢广坤咋躺地上了?”
众人七嘴八舌地议论着。
刘能赶忙起身,结结巴巴解释。
“那啥,广坤打我,老……老四看不过眼儿了,这不就帮……帮着我反抗了一下广……广坤嘛,大伙快帮忙把他抬到卫……卫生所里去!”
众人听了,也顾不上多问,赶紧上前抬人。
赵老四则跟在旁边,一路小跑,嘴里还念叨着。
“那什么,手上都轻点,轻点……”
众人把谢广坤抬到卫生所的病床上,刘能和赵老四守在一旁,满脸焦急。
王香秀离婚之后,为了离开这个伤心地,工作也不要了,反正一直是临时工。
现任男朋友马忠说了,不止是认下她肚子里的孩子,也不需要她出去工作,他出钱养着。
而一时半会儿又没有新的医生来村里,不得已,已经退休的老医生,又返聘回了卫生所。
有事儿的时候就去家里喊他,没事儿的时候卫生所就一直关着。
不一会儿,还在家里睡午觉的老医生匆匆赶来,一番检查后,医生直起腰,擦了擦额头的汗,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