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父亲是刀客,更是浪子。
家中有老婆,在外头也欠了一屁股风流债,却同样只有他一个独子,死的时候也有些蹊跷。
仔细想来,前身小时候莫名半夜死在坟头,才被他魂穿,何尝不是横死之象。
想到这儿,李衍心中一股杀意回荡,「前辈可知道,这手段是何人所用?」
「别说不知道,知道了你也没办法!」
王寡妇摇头劝道:「这三才镇魔钱,普通的术士看到后都会眼红,却被人用来害你家,还能在朝廷所赐之物中捣鬼,岂是你这娃儿能招惹?」
「报复?先保住小命再说吧。」
说着,又侧耳倾听仙家诉说,眼中露出一丝喜色,开口道:「不过,原本机会渺茫,但有了此物,却能消除劫难!」
「前两日所用之法,那猖兵虽未上当,但吞了雄鸡腹中桃木,又与你那镇宅之物硬碰硬,已经伤了神魂。」
「之前的方法,只有再一再二,没有再三再四,那猖兵今晚再来,必然直接找你。」
「你今晚,就躲到村头土地庙旁,那里香火旺盛,猖兵想要靠近,必须找个肉身,还会被土地神压制。」
「仙家会将这三才镇魔钱,以秘法制成刀穗,到时直接斩掉其肉身头颅,便可一战功成!」
说罢,那仙家附身的女童,让王寡妇取来红绳。
先是用李衍的鲜血沾染,随后又满眼心疼,从手中拂尘上,扯下十几根白色长丝。
王寡妇按照其吩咐,将白丝和红绳,编织成一种古怪的绳结,三才镇魔钱则被串于其中。
一边编制,一边还解释道:「这拂尘所用马尾毛,乃是有了道行的灵马所留,我家香堂遭劫,也只剩这麽一个了…」
「此结名叫驱邪如意结,与三才镇魔钱编制作为刀穗,可引动加持你刀中凶煞之气,斩杀猖兵,普通的邪物,也根本不敢靠近,算是让你得了好处…」
「但你并非玄门中人,此物不可时常佩戴,不用之时,便放在红布口袋中,初一十五香火供奉,以免反受其害…」
王寡妇絮絮叨叨,李衍听得仔细。
经此一事,他哪敢粗心大意。
一个时辰后,绳结终于做好,李衍将其系于关山刀后,眼中顿时一丝异色。
他能闻到,三才镇魔钱的那股血腥凶煞之气,竟顺着刀柄蔓延至刀刃,握在手中如同寒冰。
不仅如此,这把关山刀原本就是他父亲留下,名匠打造,刀下亡魂不少,似乎刀中凶气也被引出。
微微一晃,寒光刺目生疼。
李衍心中凛然,连忙将刀穗小心摘下,接过王寡妇给的红布袋,放于其中。
再次仔细询问注意事项后,李衍才告辞离开。
他不知道的是,自己离开没多久,那胡三姑附身的女童,便又忽然睁眼,开口道:
「那猖兵来的蹊跷,或许是对头所派,此事一了,道路通畅,咱们就立刻离开。」
语调虽尖利,但哪里还是模糊的兽语。
仙家之言,名曰上方语,需弟子翻译。
但能说人言,已是道行深厚的老油条。
王寡妇一愣,小心询问道:「三姑,那小子通了灵根,是否要收入门下?」
女童脑袋甩了甩,「不过是个嗅神通,况且年纪不小,早已错过时机,勉强入道也成不了什麽气候。」
「由他去吧,灵根一通,鬼神窥视,还有高人算计…」
「啧啧,即便渡过此劫,也活不了多久…」
说话间,上下眼皮打架,声音越来越小,再次呼呼大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