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道沾上那滩黑血会不会要了小命。
就在易风要措身而过时,脚步猛地一滞,一双眼睛死死盯住那具无头尸体。
他不经意一瞥间,刚好看清了尸体上套着的白大褂,易风不是想扒死人衣服,而是对方领口位置血污斑驳也没能掩住胸前一行红色刺绣小字。
“海珠荣总”!
竟然绣的是“海珠荣总”,易风心中先是一股游子归家的暖流,但随后又被兜头一桶凉水。
海珠荣总,是一种简写,军队医疗系统易风不陌生,全称应该是“南粤省海珠市荣军总医院”。
在这种地方出现变异体,再加上自己醒来后一片死寂和反常,一种不祥的预感给了易风兜头一棒。
易风愈加谨慎,如同刚换了毛的三皮猫,贴着墙壁小心移动。
沿着走廊搜索向前,尽头一左一右各有两扇紧闭的玻璃门。
易风从玻璃门看出去,左边门通往一间休息室,而右边通往走廊,走廊上方悬挂的标志显示,电梯间在那里。
走廊的灯还照常亮着,说明电力正常,电梯或许还能用。
但对易风而言,最着急的还是弄衣服、鞋袜。
变异体一出现,衣服这种东西就不单单是遮羞了,有时还能保命,否则再遇到变异体,自己光个屁股,被它们一抓一道血印子,分分钟就挂了。
易风心里盘算着,小心翼翼推开了通往左边休息室的门。
休息室里空荡荡,两个一次性饮水纸杯倒扣在玻璃茶几上,杯口位置,水已蒸发,只留下些许水渍。
易风看看纸杯,不自觉嘴唇有些发干,但目光很快转移到茶几后的个人储物柜,那里有两个格子的门是敞开的。
意味着房间某个角落里可能危机四伏,说不定有两个变异体正等着在自己屁股上来一口。
易风闪电般向储物柜后伸头看了一眼,后面除了两扇紧闭的门,空无一物。
两扇门上各贴一个标签,注明男女更衣室。
易风心中一喜,轻轻推开了男更衣室门,没想到门框极紧,不停发出擦地的吱嘎声。
“破门!
”
易风一咬牙一脚把门踹开。
木门“崩噔”一声响,易风抽身退后,等着门内或门后变异体冲出来。
等了几秒,屁事儿没有。
然后易风就看到了里面鞋架上,端放一双牛皮包头的运动鞋,而旁边的衣架上不仅挂着一套连体医用白色隔离防护服,一件白大褂,还有一件灰色外套,旁边长凳上还放着一条折好的牛仔裤。
真是天无绝人之路,想什么来什么!
易风冲进去,随手掩上门,拿起牛仔裤、翻过内衬,里外看了看挺干净,伸腿穿裤子。
易风长这么大,这次穿衣速度最快。
下面是牛仔裤,上面灰外套,裤腿长了一点肥了一些,鞋也大了些,但易风懂得变通。
把白大褂的两条袖子这么一撕,顶端打个结,袜子就有了。
再撕点碎布,塞到鞋底,把裤腿塞进鞋筒里,问题都解决了。
为了安全,易风把白大褂剩下的布撕成两条,做了绑腿,把有些蓬松的裤腿牢牢绑在自己腿上,古文献里早期军人就这么干的。
衣服会不会有病毒?易风没法检测,但鞋是放在架子上,裤子是叠好的。
不管衣服主人下场如何,至少换衣服那一刻,他还是个人,从淡淡香水来看,还是个讲究人。
人一旦穿上衣服,心态立马不同,底气十足。
然后那扇掩上的门在“吱嘎嘎”嘶鸣中,慢慢敞开,那种感觉就像午夜在公共厕所蹲大便的人,听到厕门响却等不到脚步声一样。
易风做好准备,就见门外口一个扎着马尾辫的女郎,28、9岁,赤条条一丝不挂,正咧着血盆大嘴,灰白眼球里含“情”脉脉。
“好吃的肉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