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自一人赶着雪橇回家,本就充满危险,更何况还是在远东这样的苦寒之地。我在清晨便踏上了归途,要穿越两座城市,才能到达最终的目的地。
雪地中不时传来乌鸦的鸣叫,我实在想不通,在如此寒冷的天气里,这些家伙为什么还要出来觅食?就在我分心的时候,一块小小的石头恰巧碰到了雪橇的滑轮,导致雪橇猛地颠簸了一下。
"这该死的雪橇!"
我低声咒骂着,连忙拉住缰绳,这时,前方出现了两道身影。他们弓着身子,似乎正在忙碌什么。
我挥动马鞭,催促着马儿拉着雪橇向前驶去。走近一看,发现那两个人一动不动。再靠近一些,才看清他们的模样。原来是两个穿着普通百姓衣服的人,但每个人手中都握着一把猎枪,看起来像是因为粮食短缺而准备进山打猎。可奇怪的是,这两个人竟然一动不动,宛如雕塑一般。
我跳下雪橇,小心翼翼地走向他们。突然,一股寒意从脊梁骨上涌起,我的额头上也冒出了一层细汗——这分明是两个死人!而且还直挺挺地站着!
我很快便恢复了平静,不过是两个死人而已,即便这是我第一次看到站立着死去的人,但他们手中的猎枪又怎么可能击中我呢?于是,我登上雪橇,准备继续我的旅程。
我不再去关注那些已经被冻结的尸体,不论是人类的还是动物的。我驾驶着雪橇,沿着道路一直向前,朝着瓦西里格勒城的西边前进。
"看啊,那是谁?是领主大人!帕夫柳克大人回来了!"
远处突然传来一声呼喊,路两旁的小商贩们纷纷停下手中的活儿,摘下帽子向我敬礼,我也微笑着回应他们,一时间气氛热烈非凡。
"大人,您这次辛苦了,我们城西多亏有您的关照啊。"
一个长着蓬松胡须的老人捧着一篮面包,激动地挥舞着手臂,似乎想要递给我一块。
"大人,有空记得常来玩哦!"
一个胖胖的女老鸨站在妓院门前,眼神示意妓女们有的向我投来妩媚的目光,有的则羞涩地低下头。
我坐在雪橇上,看着这繁荣的景象,不免想起那几个被冻死的可怜人,有的人能健康幸福地活下去,而有的人就连命都丢在了荒原上。
我谢绝了城镇居民的好意,继续向东行驶,一路上不少熟悉的面孔,他们或向我点头示意,或装作没看见,然而就在我驶过一处教堂时,我竟然看到了老仇人瓦西里的墓碑。这让我的心中涌起一股无法抑制的愤怒和仇恨。
"老王八蛋,你也配下葬。"
我咬牙切齿地说道,眼中闪烁着怒火。
我停下雪橇,径直向坟茔走去。教堂负责扫墓的两个修士发现了我的举动,急忙赶来,试图拦住我。他们似乎对我的行为感到惊讶。
"闪开。"
我愤怒地说道,声音中充满了威严。
两个教士迟疑了一下,那名相对年老的教士显然感受到了我的怒气,他后退了一步,似乎不想与我发生冲突。而那名看上去年轻一点的,则是一把推在我身上,试图阻止我前进。
"逝者安息,你这样会惊动他的。"
他义正言辞地说着,脸上露出一丝紧张和恐惧。
"你疯了,他是咱们领主!"
那名老教士见年轻教士的举动,吓得手忙脚乱,把扫帚丢在一边,匆忙跑过来拉住年轻教士。
"领主大人,他是新来的,不懂事,您多见谅。"
老汉点头哈腰,一脸谄媚,试图平息我的怒气。
然而,我并没有理会他俩,径直走向瓦西里的墓碑。我用尽全力,一脚便将墓碑踹倒,发出一声巨响。墓碑倒地后,我又用力踩了几脚,仿佛要将所有的愤怒都发泄出来。
“我看谁敢修好这座坟,如果再让我看到这块墓碑立起来,我要雕碑人死无葬身之地!”
我怒声吼道,声音响彻整个墓地,仿佛要把所有人都吓住。我的目光如鹰隼一般锐利,扫视着周围的人群,他们一个个都低着头,不敢与我对视,仿佛被我身上散发出来的威压所震慑。而我,则踩着瓦西里的墓碑,像是在向所有人宣告我的决心和威严。
我通过这种方式来表达我对瓦西里的恨之入骨,让他知道即使死了,我也不会让他得到安宁。
我的话语刚落,现场一片寂静,宛如死一般的沉默笼罩着每一个人,甚至连呼吸声也变得异常清晰,仿佛整个世界都停止了运转。所有人都不敢发出一丝声响,生怕打破这片宁静。大家都感受到了我身上散发出的怒气,那股强烈的气息让人心惊胆战,似乎明白了我的决心。他们深知,只要有我在这里,这座墓碑就永远不可能被修复。而我,则稳稳地站在那里,宛如一座不可撼动的山峰,静静地注视着他们,眼神冰冷而坚定,仿佛在等待着什么。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气氛越发紧张起来。终于,有人按捺不住心中的恐惧和疑惑,开口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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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样做,难道不怕遭天谴吗?”
说话的正是刚才那名年轻教士,他的声音带着些许颤抖,却又充满了愤怒。只见他满脸涨得通红,双眼瞪大,死死地盯着我,手指还颤抖着指向我,口中唾沫横飞,好像根本没有听到“领主大人”这一词一样。
“就算你是领主,我也不怕你,上帝会保佑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