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九九看不出来。
九九甚至误以为,他是因为眼睛红成这样,所以才闭门不出,不吃饭,不见人,生闷气的。
九九安慰道:“帝江哥哥,你这眼睛,不严重的,是中了毒粉,但你避开了很多,只有少部分毒粉进入眼睛,才让眼睛红成了这样。”
“三天,只要三天,就好了!”
帝江闻言,垂着头,闷闷的,“我不是因为这个郁闷。”
九九追问:“那你是因为什么郁闷?”
帝江有些做作的说:“你自己想。”他就想她能看出自己所有的情绪。
九九咳咳,“你不说我怎么知道呢?”
“你要是在乎我,就会知道我郁闷什么。你肯定是不在乎我,才这样说的。”帝江开始怀疑九九对他的心意了,还委屈可怜的看着九九,像一只受了重伤,急需要安抚的小狼。
九九听的迷茫。
这什么跟什么啊?
天!
“帝江哥哥,你听九九说,九九对你的心意,那是天地可鉴,日月可表,九九怎么可能不在乎你呢!”
“九九最在乎你,最喜欢你了。”
“谁让你茂林修竹,沉鱼落雁,闭月羞花……”等等,错了,这些是形容女人的。
九九想了想,继续道:“谁让你皎皎君子,举世无双呢。你这样的好儿郎啊,只应天上有,人间难得几回见,见到了,就得收入囊中。”
“不让,会被人给抢走的。”
九九噼里啪啦拍了一阵子的彩虹屁,帝江会被劝开吗?
他伤的不轻。
但他却像是感受不到疼一样,执拗的看着九九,执拗的想要九九一个回答。
九九却一脸冷意,什么也不愿意说,闷头厮杀。
最后的结果是,帝江看冬不寒实在难缠,泥鳅似的,滑溜不已,怎么也抓不到,蹴鞠场那边的守卫又都过来了,他只能是瞅准时机,刺了冬不寒要害处几剑,带着九九撤了。
冬不寒即便伤到了要害,身体已经濒临极限,也没有倒下,他单膝跪在地上,握着满是血的剑,凭着胸腔里那口气撑着。
看着帝江搂着九九的腰离开的背影,他心里是难以言说的痛苦。
此生,他第一次这般难受。
蓝雪青带着人赶到时,就看到了这样的冬不寒。
她心疼不已,急急冲上前,扶着冬不寒的肩膀,道:“殿下,怎么浑身都是伤?”
“你很痛的是吧。”
蓝雪青哆嗦着手从身上找出了几瓶药,想给冬不寒上药,但看冬不寒浑身都是血,她为难的不知从哪里下手好。
冬不寒冷笑连连,“再痛,也没有心里痛。”
话落,冬不寒心里坚持的那股气儿,因再看不到某人而突然就散了,他泄气似的朝后倒在了地上。
“殿下。”蓝雪青流着眼泪扶住他,让他倒在了自己的怀里。
天突然变了,下雨了。
冬不寒的身上又是血,又是雨,蓝雪青虽然知道他死不了,但,会心疼他这一身的伤。
比她自己受伤了都心疼。
。
帝江带着九九离开后,没有停留,当即赶路,离开东苍的地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