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戚去看凤栖梧的时候,后者已经醒了,正小心的将那颗种子埋进花盆里面,像对寻常植物一样浇了水。
“天道是公正的。”这对凤栖梧来说无疑是个值得期待的好消息,证明只要她足够努力,就还有一线生机。
她此时的模样不算好,比起医生来更像是病人,却又不再那么死气沉沉,眼中含着几分对漫长未来的期许和狂热。
谢戚看着她不知道为什么突然背后发寒,想打哆嗦。
他总觉得天道这次突如其来的审判,就像是吊在懒驴前面的胡萝卜,驴为了吃到它一直往前走,却根本不知道最后能不能吃到。
凤栖梧是那头驴,沈嘉鄢就是胡萝卜。
原本寻死觅活的驴看到了胡萝卜,再次燃烧起了名为希望的燃料,然后乐此不疲的开始运作。
追溯前因后果,天道的做法非常公平公正毫无偏颇之举,但谢戚无端的戒备了起来,甚至感觉毛骨悚然。
——
“老谢?”陆雪渡唤回了谢戚出神的思绪,“你想什么呢,这么出神?我喊你半天了。”
“抱歉。”谢戚摁了摁眉心,再次熟练的将脑子里的疑问抛之脑后。
说实话,以前的谢戚不是这样的,他虽然不会特意去探寻真相,但也不会任由谜题在心底越扩越多,越扩越大,更遑论这种逃避般,团吧团吧当作什么都不知道了。
或许是因为他觉得这些谜题问也不会得到答案,又或许是因为他知道,这些谜题到最后终究会有答案。
陆雪渡还以为他是想谢家的事情,道,“谢三这人眼皮子浅,只看得到眼前的利益,而且为了得到那点利益什么都敢做,他继承的谢家,那就是只待宰的肥羊,大家会默契的将他养的更肥,然后大卸八块。他早晚会栽跟头的,你等着看就是了。”
谢戚这些天过得太刺激,都没第一时间想起谢三是谁,他好笑的打量陆雪渡,“行啊,说好一起当纨绔,你却偷偷补了课。”
“这些你听谁说的?”谢戚直接拆穿他。
陆雪渡撇了撇嘴,“我哥说的。”
“你不会对谢家还有
什么感情吧?”陆雪渡看他不说话,突然怀疑的看着他,眼神像看一个傻子。
谢戚感觉自己受到了侮辱,“我看起来有这么贱?”
谢戚在谢家的生活,说不上水深火热,但也绝对称不上一声好。明明上头有一个户口本上的爹妈兄弟,却活像一个孤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