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投资商恍然大悟,因此产生了一些兴趣,都在窃窃私语。
“经过秦书记的介绍,我们都很荣幸能和临江市合作,但是临江的基建项目我们都听何市长介绍过,总体而言项目过小,还需要低息贷款,投资二十年后才能收回成本,只有剩余的十年盈利,这样的微利项目,大家都没有兴趣。
”
托马斯因为和秦云东接触过,算是熟人关系,因此他代表其他投资商向秦云东提出了拒绝投资的理由。
秦云东笑着摇摇手指。
“我和托马斯先生有不同的见解。
大项目未必是大生意,小项目也未必不是好生意。
比如我们市有个制造袜子的工厂,他们一双袜子的利润只有六毛钱,但他们又是我们市最赚钱的企业之一。
托马斯先生,你相信吗?”
“从理论上说,这是有可能的。
关键是形成规模效应。
销售一百双袜子和销售一亿双袜子,结果当然非常不同。
”
“托马斯先生说到点子上了,投资基建也是同样道理,不在于是不是微利,而在于规模有多大。
”
“但是,临江市的项目规模也不大啊。
”
“单一项目的确不大,但如果我把所有基建项目打包发包呢?”
几个投资商眼前一亮,不由自主身体前倾,想听秦云东继续讲下去。
“我们临江市组织了个基金,对所有基建项目进行统一投资,统一管理,为的是起到协调作用。
你们都是国际知名投行,如果能参股我们的基金,相当于对临江、浠水和抚远县三地所有基建项目总投资,是不是符合你们的胃口?”
托马斯抽着雪茄沉默不语,他是在估量投入产出比。
秦云东也没有打扰他的思考,热情地招呼其他客人吃饭,还顺便给他们讲了几个临江市的动人传说。
他谈笑风生若无其事,何铸却捏了一把汗。
秦云东的胆子也太大了。
省里批准临江市组建政府基金管理基建项目,却没有批准外资参股。
秦云东居然敢超越权限做决定,这可是犯了大忌,一旦严重违反财经纪律的帽子扣在头上,说不定就会免官罢职。
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再也无法挽回。
何铸不能当着客户的面和秦云东唱反调,他只能忐忑不安地期望托马斯等人不同意投资。
托马斯像是听到了他的心声,想了半天还是摇摇头。
“秦书记,我大致算过了,即使全部加在一起,我认为规模还不足够大。
很遗憾,我无法在基建上和你合作。
”
何铸听得长出一口气。
“不合作基建也没关系,我们有句老话,买卖不成仁义在,更何况咱们还有企业投资的合作,所以你们依然是临江市尊贵的客人。
”
何铸说着举起酒杯劝酒,想把此事赶快翻篇。
没料想秦云东却向他摆摆手,不甘心地继续给托马斯做工作。
“临江市政府基金不只有基建,还陆续投资占股了二十多家有潜力的公司和银行,而且正在筹措建设年产六万吨的合成气生物发酵制燃料乙醇和蛋白项目,以及其他金融合作、康养基地、保税区等项目……”
秦云东侃侃而谈,描绘着一个个大饼,已经超过了省里批准的规划项目,把何铸说得后背冒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