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组织是不倡导领导干部调动时将身边的亲密工作人员带过去一起赴任的,郑国鸿也不想搞特殊,否则他真要把人带过去,也不至于有人公开说啥。
虽然没打算将张尚文带过去,但张尚文毕竟给他服务了两年多,郑国鸿对张尚文也颇为认可,临走之前,郑国鸿自然也不会亏待了张尚文,会给张尚文安排一个理想的去处。
这会反倒是张尚文没想好,不知道自己该到哪个部门去,他原来一直在办公厅工作,现在突然让他做选择,张尚文一时难以做决定。
郑国鸿对此也能理解,笑道,“没想好就好好考虑清楚,倒也不用急,回头我交代郭秘書長,你的事,我会让他给你安排利索。”
郑国鸿口中的郭秘書長是省秘書長郭德教,哪怕郑国鸿要调走了,对于郑国鸿交代的事,郭德教自然也不敢马虎,将张尚文安排好对郭德教来说并不是什么难事,他作为省秘書長,好歹也是省班子成员之一。
郑国鸿又跟张尚文聊了几句,因为有其他人打电话过来,郑国鸿便端起酒杯叫上宋文浩、安哲,几个人又一起喝了一杯,郑国鸿就先行离开,他明天要前往海东赴任,晚上要办的事还有不少,也不单单是宋文浩、安哲要给他践行,省里边亦有班子成员要给他践行,而这也关系到郑国鸿走之后的安排,晚上因为安哲也在,所以先行过来宋文浩、安哲这边坐一坐。
郑国鸿走的时候,让张尚文陪着宋文浩他们多喝点,不过张尚文在这个节骨眼上着实没多少心情,他打算回去跟自个老丈人商量商量,他老丈人早年在体制里工作,如今虽然退休了,但至少人生的经验和阅历比他丰富多了,能给他提供一些建设性的意见,是留在省直部门还是到下面地市去,张尚文打算跟老丈人好好合计一下。
张尚文一走,剩下宋文浩和安哲两人,宋文浩笑道,“我看张处長有点心不在焉,郑書记这一调走,他也算是受直接影响最大的人之一。”
安哲对此倒是已经习以为常,“当领导秘書,这是早晚都要经历的,哪怕领导没调走,秘書也不可能当一辈子,雏鹰長大了,早晚是要学会自己飞翔的。”
宋文浩点点头,这话没错。
安哲看了看时间,道,“我给惠文同志打个电话,看她忙完了没有。”
安哲拿出手机给吴惠文打了过去,询问吴惠文处理完私事没有,随即挂了电话。
宋文浩关心地问道,“吴書记过来吗?”
安哲道,“呆会就过来,应该是处理完了,现在刚离开家。”
说完,安哲微微皱了一下眉头。
宋文浩注意到了安哲的细微表情,又想到安哲刚刚无意间提到吴惠文刚离开‘家’,眼里闪过一丝诧异,要不是安哲此刻提起,他还真不知道吴惠文家也在黄原,以往他和吴惠文一起,两人似乎都有意识地不提及一些个人私事。
犹豫片刻,宋文浩忍不住问道,“老大,吴書记的家在黄原这边吗?”
安哲砸了砸嘴,道,“算是也不算是吧。”
算是也不算是?宋文浩眨了眨眼,安哲这个回答把他搞懵了,到底是还是不是?
安哲看出宋文浩的困惑,无奈道,“这个问题我跟你说不清楚,惠文同志的家事较为复杂,总之,她的家庭是在这边,但她个人对这个家也没啥归属感,更多只是一种象征意义吧。”
宋文浩若有所思,难道吴惠文的婚姻不幸福?但看吴惠文平常的样子,似乎也不像啊。
心里想着,宋文浩眼珠子一转,试探道,“老大,吴書记应该有孩子了吧?”
安哲摇摇头,“那倒没有,她跟她爱人,咋说呢,相敬如宾,彼此对待对方还真的就像对待外边的客人一般,客气得不像是一家人,在我看来更像是一起搭伙过日子的陌生人。”
宋文浩恍然,心想这明显就是夫妻关系不行啊,但这听着似乎也不像是单纯的不行,而是有其他问题。
宋文浩正待问啥,安哲接着道,“你小子别那么好奇,尤其是等会惠文同志过来了,不要多问,她也不爱聊家事。”
宋文浩听了,到嘴边的话只能咽回去。
两人约莫等了十几分钟,吴惠文就过来了,过来时,吴惠文看起来笑容满面,并没有心情不好的样子。
吴惠文过来第一句就问道,“郑書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