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惠文很快就移开自己的目光,给自己倒了一杯酒,看似轻松地笑道,“小宋,现在满足你的好奇心了没有?”
宋文浩道,“吴姐,对不起,其实我不该问这些,让你揭开了自己的伤疤。”
吴惠文淡然一笑,“小宋,你错了,都这么多年了,你觉得我还会在乎吗?如果这算是伤疤的话,那人生的伤疤太多了,而且我几乎没跟人诉说过心事,我感觉现在跟你这么一说,好像心情好了不少嘛。”
宋文浩笑道,“这说明倾诉也是排解心情的一种途径,以后你心情不好了,就多来跟我倾诉,我一定是个合格的听众。”
吴惠文静静地看着宋文浩,“是吗?”
吴惠文说着,自个笑了起来,“那我回头半夜要是睡不着觉,可就打电话找你倾诉了。”
宋文浩笑道,“吴姐,你尽管打过来。”
宋文浩说完,鬼使神差地又问了一句,“吴姐,那你现在还怪你的父母吗?”
吴惠文的脸色黯淡下来,“我想怪他们也没机会了,他们都已经去世了,其实我知道他们是因为对我心怀愧疚,觉得耽误了我的下半辈子,一直觉得对不起我,以至于郁郁而终,先后撒手人寰。”
说着,吴惠文的眼眶红了起来,呢喃道,“他们不知道,我后来早就不怪他们了,任何事,时间長了,也就都释然了,我曾经亲口跟他们说已经习惯了现在的婚姻生活,但他们始终觉得愧疚,如果不是忧思成疾,或许他们不会走得那么早。”
看到吴惠文悲伤的样子,宋文浩这会恨不得抽自己一巴掌,他咋就那么嘴贱呢,一下子又勾起了吴惠文的伤心事。
犹豫了一下,宋文浩站起身朝吴惠文走过去,轻轻拥住了吴惠文,“吴姐,抱歉,我不知道你父母已经……”
吴惠文打断宋文浩的话,“没事,你看我像是那么脆弱的人吗?逝者已矣,生者如斯,活着的人总归是要向前看。”
吴惠文脸色很快就恢复了坚强,她本就不是一个脆弱的人,今晚也就是在宋文浩面前才会真情流露,否则她在别人眼里一直都是一个女强人。
此刻任凭宋文浩抱着,吴惠文身体有霎那的僵硬,慢慢地,吴惠文放松下来,抬起手轻抱着宋文浩,两人就这么静静相拥着。
不知道过了多久,吴惠文笑着推开宋文浩,“小宋,谢谢你的安慰,不过咱们可不能再抱了,不然我怕我又会控制不住。”
吴惠文像是在说笑,双颊间却又有淡淡的红晕,她是个女人,是个有正常需求的女人,现在只穿着睡衣的她,就隔着这么一层薄薄的衣衫,身体不受控制地产生了些许异样,尤其是感受着宋文浩身上的男人气息,吴惠文更是情难自禁,但刚才的冲动劲头过去后,吴惠文现在已然多了几分理智。
宋文浩欲言又止,神色挣扎了一下,最终化作一声无声的叹息。
吴惠文默默看了宋文浩一眼,心潮涌动,但她最后还是控制住了,端起酒杯笑道,“小宋,咱们干了这杯酒,你早点回去休息吧,以后相聚的机会多的是,你去黄原的时候随时给我打电话。”
宋文浩轻轻点头,“好。”
两人端起酒杯碰了碰,宋文浩将那小半杯红酒喝下,道,“吴姐,那我就不打扰你了,你也早点休息,毕竟你明天要到黄原上任,必须打起十足的精神。”
吴惠文轻声回应,“嗯。”
放下酒杯,宋文浩同吴惠文对视着,“吴姐,那我回去了。”
宋文浩走得很快,他不敢多留,因为他对自己的自制力很清楚,再多呆下去,可能他就会再也控制不住心头的躁动了,吴惠文并不知道只穿着那件薄薄睡衣的她有多么迷人,刚才和吴惠文拥抱的一瞬间,宋文浩甚至都想直接将吴惠文推倒,但还是强行忍住了。
吴惠文没有送宋文浩离开,她穿着睡衣不方便,只是默默注视着宋文浩离开的背影时,吴惠文神情复杂,眼底深处透着一股说不出的柔情,嘴里轻声呢喃着,“这辈子摆不脱的小冤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