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呵,看来脑子没坏到无可救药的程度。”
“嘁!”
李时迁不服气地哼哧了一声,范轻舟乐得开怀。
下午,练兵堂超频特攻室,第四区域中。
蓝桉傀火焰与凋零之心的碰撞。
不出所料,希弗洛斯完败,身躯在火海里焚寂。
晏宁不语,只是静静看着愈发汹涌的火焰吞噬着希弗洛斯的生机,想起了一个他恨不得将其千刀万剐的孽畜——天喋血。
“有何意义?”
希弗洛斯生命即将终结的一刻,从回忆中清醒过来的晏宁抚平杂念,收回火焰。
仅剩一星半点的蓝桉傀火焰犹如附骨之蛆,仍旧纠缠不休地毁坏着希弗洛斯身躯,若非吸血鬼恐怖的复苏能力,怕是难以熬过此劫。
即便只是残余的火苗,就能对吸血鬼造成不可估量的伤害,蓝桉傀的霸道可见一斑。
“。。。你见过……疯子吗?”
希弗洛斯摇晃着起身,青色瞳孔浅亮像一朵凋零半载的花,向晏宁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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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宁凝视着掌心的火焰,其中映出无数张他熟悉的脸庞,有志愿军,有他的哥哥,有钟山海,有承天拜服木树王,还有他自己,都是被火焰吞噬的已逝之人。
“很多,许许多多,他们都是疯子。”
希弗洛斯摩挲着火苗,感受着肌肤的伤痛,缓缓开口道:
“我是吸血鬼,生来如此。”
“几百年过去,我一直不明白要怎样的感情才能使得原本的理智崩溃,从而造就一头歇斯底里的野兽。”
“我以为……那是因为恐惧。”
晏宁顿时明白了她的意思,但还是满腹疑窦道:
“就为了这个挑战蓝桉傀火焰,即便你突破到了五阶貌似也并不理智吧?”
希弗洛斯浅浅一笑,说道:
“那就要问问你们的疯子了。”
“谁?”
“韩月阴。”
晏宁愕然,虽然他对这个名字毫不意外可还是无法理解希弗洛斯的行为。
希弗洛斯直言不讳说道:
“窥见他的内心,使我产生了一些触动。”
“他血腥的斗志,令我感到深深的着迷。”
“而他的脆弱宛如一朵破败的花,让我眷恋。”
“吸血鬼生来就是残缺的,而他让我萌生出了新的情感,或许我可以借由他挣脱血脉诅咒的桎梏迎来新生,因此才要试着去理解他表现出的这份情感。”
沉默着听完希弗洛斯的话语,晏宁不知为何笑出了声,口中呼出灿烂如辉的火星,他迎着希弗洛斯疑惑的目光说道:
“你错了,错得很彻底。”
“毫无疑问,死亡是一切生物都要面对的恐惧,它是平等的而绝非对等的,就好比死亡之于你们吸血鬼不过一次沉睡。”
“死亡并非不可战胜,而对于我们人来说,跨越死亡也要奋起抗争的恐惧——是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