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顾着自己忙,以为姜昭昭那天的失魂落魄真是因为他提起了那个男人的名字。
原来,是她母亲的忌日。
可话又说回来。
闻铭爱姜昭昭。
但如果真让他随她一起去祭拜姜双,他也是万万做不到的。
他爱的只有姜昭昭,并不包括她周围的一切。
闻铭的母亲在天上看着,他无论何时何地何种境遇,也不能去向一个第三者叩头鞠躬。
哪怕她,生养了他的爱人。
闻铭重新靠回一辈上,仰着头吁了口气。
从侧窗,能看见他凸起的,彰显荷尔蒙的喉结。
他算了时间,祭拜之后,赶到明城,接她一起回津港。
车子驶入了殡仪馆。
停在一个广场前面,广场上为了一圈纪念石碑。
闻铭沿着石碑往里走,迎面有祭奠的来宾走出来,有人在议论:“怎么没看见高处长?”
“听说昨天还在呢,劳累过度吧?”
“哎,是的。办白事确实是累人累心。”
也不知道是怎么的,他时光穿梭一般回到那一夜——被姜昭昭从‘西华里’的小破房子里赶出来,他坐在辉腾里面,车窗外一伙嘈杂的人声路过。
闻铭大脑炸响,一瞬间停住了步伐,往回走。
他跑起来。
……
姜双长眠的这座墓园算不得体面,摊开来说,这里面,埋的人,大概生前都是穷人。
草坪旺盛的几乎没过大腿,树木和灌木疯长,淅淅沥沥的小雨凝成珠,挂在她的睫毛上。
这是姜双去世五周年的忌日,和从前四年一样,只有她一个人来。
她无法对着冰冷的石头说话,身单影只,垂手而立。
“昭昭。是昭昭吗?”
身后,传来陌生又熟悉的,中年男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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