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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梅的肩膀僵硬了一下。她从小就被父母宠坏了,不知道收着点脾气,这次回来这么久还不返校,就是因为得罪了学校里的风云人物。人家很有背景,林梅在学校呆不下去了,这才只能赖在家里不肯去上学。
被说到心事,她开始使劲挣扎着想要起来,心虚的骂道:“我呸,你懂个屁!你也只会在地里刨食了,还配来教育我?你这个丧门星,结婚前克爹娘,结婚后克婆家,你那两个小崽子也差点被你克死!有什么资格在这指导我?”
林樾被气笑了,她示意几个动手的好心人放开林梅,上去就给了林梅两个耳光,冷笑道:“对对对,你家倒是不需要在地里刨食,你爹多厉害啊,动动嘴皮子就有人往家里送钱!还有,我可没有克死我爹娘,我亲生的爹娘还活得好好的呢,你不会现在还不知道,我是你爹拐来的吧?”
林梅被打得有些懵,她过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这是什么意思。叫道:“好你个林樾,你竟然能说出这样的话来,真是一点良心都没有!你一个赔钱货,谁会闲得没事去拐你?我爹娘可待你不薄,大伯两口子去世后,你一直住在我家,现在却这么诋毁我爹娘,你可真是个白眼狼!”
林樾冷笑,离林梅又近了一点,小声说:“你真的不知道你爹干的好事吗?除了我,还有村东头的王老二,宋家村卖糖葫芦那人的儿子、小洼村的张二宝……你真的一点也不知道这些事吗?你就从来没想过,你爹娘都不是什么勤快人,为什么会有钱送你去读大学?”
林梅想说些什么,却突然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她真的不知道林樾不是老林家的孩子吗?她从小就敢肆无忌惮的欺负林樾,对她被虐待的事情视而不见,仗着的是什么?她父母都不是什么心思太缜密的人,真的就从来没有在她面前露出过马脚吗?
不是的,她只是不愿意往深处想而已。有人挡在她前面,给她提供衣食无忧的生活,她自然乐意装聋作哑。
而她出了事,为什么敢来找林樾的麻烦?还不是因为她潜意识里就没把林樾真的当妹妹看,在内心深处,她是瞧不起林樾,觉得她是可以任自己出气的工具。
林樾见她呆呆愣愣的样子,冷笑一声,不愿意再搭理她,猛地关上门,扭头回屋了。
林老二做那些缺德事,在附近几个村子里不是秘密。原主刚嫁过来的时候没多少人主动结交,也有一部分这个因素在。不过没多久小田村的人就知道她和她二叔家不是一类人,但因原主的性格原因,还是很久都没人和她走动。
之所以没人揭发林老二,农村喜欢互相维护是一方面,另一方面也是林老二干这事,买家和卖家都是心甘情愿的,别人就不愿意多管闲事了。林樾也曾经想过要去报警,但她没有证据,没办法把他怎么样。
林梅被关在门外,周围议论她的人更多了,她在这里呆不下去,低着头匆匆走了。
另一边,被张远东提到的调查部几人,此时兵分两路,其中两人和公安局的几位同志一起坐车,往县城赶去,另外一人则向着相反的方向,去了东林家村。
许父把那人送出来,心事重重的回了屋。他找出纸笔,在桌前枯坐了半晚,才提笔写了一封信。
致远兄:
年前得赠高丽果一株,业已偿得鲜果。某居此深山,久不与人通信,不知兄近况可好。
今来人所说之事,我还需考虑一二。非不舍小女,留贤之志,余未忘矣!然此时实非好时机,私以为此事想成,还需从长计议。
那年你我与留贤三人留学归来,壮志酬筹,而今已过二十余年矣。我与留贤最后一面,是在留贤赴前线之前,来我所住公馆中。他眼里有光,至今仍烧在我心中。
说来奇缘,我今得见一人,观其相貌,似遇故人。且某如今与他大有渊源。兄日后若有缘得见,必大惊奇。
……
听闻兄家中喜得金孙,弟在此遥贺之,随信赠上几个小玩意,算我聊表心意。
弟恩远上
六三年十月二十二日
第085章第八十五章鲜锅兔
空间里不分昼夜,张远东不知道在空间里呆了多久,也没见林樾进来。反正空间里什么也不缺,他也不着急,渴了就自己找水喝,饿了就自己做饭吃,困了累了就休息。
林樾一进来,发现他一点焦急的神色也没有。张远东正在劈柴,他打着赤膊,腿上穿着她刚缝好的一条裤子,因为还没有缝松紧带,裤腰松松垮垮的卡在腰部以下的位置。上身的肌肉随着他的动作起起伏伏,汗水顺着胸膛流了下来,渐渐隐没不见。
林樾感觉鼻子有些痒,赶紧伸手捂住了。本来她心里的郁气还没有全散干净,这会一打照面,一点气也没有了。
张远东注意到她,脸上瞬间露出笑来,他好像一点也没有因为林樾关他这么久而生气,笑着迎了上来。
张远东见到林樾很兴奋,像是背后有一个隐形的大尾巴在摇一样。不知道为什么,随着他的走近,林樾心里却没来由的生出一股怯意,让她只想快点逃走。她不想在张远东面前认怂,只能硬着头皮率先发问:“你说要给我盖房子,房子呢?”
张远东摸摸后脑勺,他的头发已经长得挺长的了,再不是板寸的样子。他老老实实的说:“时间太短了,我建不出来。”
林樾当然知道他不可能这么短的时间建起房子来,她只不过想找茬而已。她往四周望去,只见空地上晒着很多砖头大小的土坯,还多了一个上圆下方、还没有封顶的奇怪土窑。她好奇的问:“那个东西是干嘛用的,还没有建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