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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阵子姨娘月钱被克扣的事情难道也是她自己去闹的?明摆着被人欺负了,可叹你和老爷谁也不管,光知道让她别乱生事非,反正我看她挺可怜的。”
探春瞪他一眼,“这种小事忍忍就算了,还有什么办法?难道让我为了一吊钱也陪着她闹去?成什么样子。我上个月倒是从自己月钱里省下一吊准备贴补给姨娘的,谁知她却不要,说她那兄弟不知在哪里发了财,忽然大手笔送了她二百两银子,乐得姨娘什么似的,还要给我点,我也没要,让她自己好好存着,以后有短缺处好贴补。”
贾环心说,那是我给的,只是现在我年纪小,挣了钱不好招摇,免得一个不小心被充到公里去里,所以只能让赵国栋那厮充了好人。
自此后彻底收了心,不再天天思量着要往出跑,要不是实在烦闷,需要找金荣几个散散心,外带和香怜,玉爱暧昧一下,聊表□,贾环真是连学都懒得去上了。
那日薄菡从书房里和琪官亲热完出来后就听下人说贾三公子来过了,不过家中有事等不及,又先走了。
薄菡开始时没在意,想着他过两天自会再来,谁知左等不见人,右等不见人,这可就有点奇怪了,暗自疑惑难道那天他来王府时有嘴快的把自己和蒋玉涵在书房的事漏给贾环知道了?
薄菡并不以为自己有不对的地方,他堂堂的北静王爷,身边陪伴的人自然不可能只有一个,他也没必要遮遮掩掩。谁要是敢为了这个吃醋闹事,那他是绝不会轻饶的。
只是贾环这小子有点不太一样,一来他是贾府公子,和蒋玉涵等人到底不是一回事;二来贾环那想法好像也和余人不同,并不因为自己攀上了北静王就要对他讨好逢迎,反而从和他好上后就自说自话地把自己放在了一个平起平坐的位置上,搞得薄菡哭笑不得。
不过薄菡现在正喜欢着他,自然也就不去认真计较,这回看贾环数日没有动静,估摸着他可能是吃醋了,正躲在家里生闷气呢,心里还觉得挺有意思。
先不直接去叫他来,转而派人去打听一下贾三公子最近都在忙些什么,不查还好,这一查可真是下巴都要掉下来了。
贾环最近除了和他那母舅有些来往,好像是在做些生意外,剩下的时间全都泡在家学里,和两个同窗打得火热,那二人一听名字就不是正经人物,别名竟是叫什么香怜和玉爱的。
名字虽然艳俗,不过人生得都是公认的鲜艳妩媚。
据说贾三公子现在迷那两人迷得不行,天天围着二人转,好似还为此小小得罪了他那表兄薛家大公子,口角过一次。
“这…这…这…他最近在忙这些混账事!”薄菡看着来向他汇报贾环消息的王兴瞠目结舌,王兴的脸色也有点难看,从来都是他们王爷没长性,惹了风流债害人家哀怨守候。没想到这还有个更厉害的,薄菡如此美貌出众的人都拴不住他,才过这几天就见异思迁了。
赖府赴宴
薄菡听了贾环近来的作为后,先是傻了半天,反应过来后就开始火冒三丈,并不去想自己这些日子也是在左拥右抱着的,第一反应就是贾环竟敢如此明目张胆地偷人,真是胆大包天了!
怒过之后发现此事无从下手,很不好解决,这要是他王府里的姬妾被抓住偷人了,那肯定没话说,直接拉出去家法伺候就是。
可贾环和他没什么明面上的关系,两人现在的那个来往叫偷情,既是偷情那自然凭人家愿意,喜欢了就来,不喜欢了就散。
以他北静王的权势直接去贾府抓人自然可以,可是无缘无故的用什么理由呢,难道去对贾政说你儿子和我好了没几天就见异思迁,冷落了本王,另去和别人好上了,本王气不过,这是来抓他回去教训一顿的。
此话要是传了出去,自己还不得成了京中最大的笑柄。
当然也可以从其它地方去压制宁荣两府,再派人去暗示敲打一下,到时贾家肯定也得乖乖地把贾环交给他处置,可这行径很有些仗势欺男霸女之嫌,他水溶还不屑于去做。
贾环这些天也很郁闷,眼看着自己这么些日子不去北静王府,薄菡那里也没有个动静,那意思竟像是要随他去了,气得暗骂了无数次这个死没良心的,有了新欢就立刻把旧爱抛在脑后。自己这才和他好了几天啊?这喜新厌旧的速度也太快了。
贾环一度曾咬牙切齿,信誓旦旦地说要和薄菡算账,可是如今连面都见不到,这个帐却如何算法?但要是让他装没事人再去登王府的门,贾环可也实在做不到。
在学中和金荣等人厮混了数日,实在是没了心情,干脆抱病在家中呆着,每日里就找借口进园中乱转,这一日撞到宝玉说赖大家的请老主子们并些亲贵去他家新园子玩呢,老太太带着薛姨妈及众姐妹,那边府里的珍大爷并贾蓉等人都去。
贾环暗恨,几乎阖府上下的人全都要去凑的热闹,竟无一人记得来叫他,脾气发作,拉着宝玉硬要跟上,宝玉没法,只得带他同去。
贾母,王夫人等见贾环跟在宝玉身后也不以为意,到赖大花园中坐了半日。那花园虽不及大观园,却也十分齐整宽阔,泉石林木,楼阁亭轩,颇有几处动人的所在。
外面大厅上,薛蟠,贾珍,贾赦,贾蓉并几个近族的都来了,赖大家中还请了几个现任的官长和几个大家子弟作陪,其中一个柳湘莲,生得十分美貌,又喜串戏,且串的都是生旦风月戏文,薛蟠以前会过他一次,误以为这也是个风月中人,念念不忘的,要伺机和他相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