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谨闻当她是小孩子吗?居然打她!
热意顿时涌上面颊,她羞愤得涨红了脸,被人放下双脚着地,也只是躲在男人身后,谁都不去看。
谢谨闻扫一眼边上的人,她们早已识趣低头。
直到他带姜念离开这里,兰絮才张望着两人背影,对身边桑榆道:“她说谢太傅喜欢蠢的,就这个蠢法?”
桑榆摇头,“我也不知,姑娘是否是故意的。”
若真这般言传身教,那她可真是个好先生啊。
姜念被人攥着手腕到了延庆殿,仍旧赌气不肯说一句话。
谢谨闻凭什么打她?连她爹都没打过她!
况且,还是打在……
身边男人沉着眼,乍一看与平日并无区别。姜念不开口,他也不说话,就只取了药膏来。
姜念自己先低头看了眼,手心是磨红了,但又没破皮,碍手碍脚的在手上涂药做什么。
于是在男人再度攥起自己手腕时,她拳头紧握,就是不肯张开手让他上药。
谢谨闻静静盯了片刻。
要是他想,能有一千个法子逼她张开手,可姜念知道,他不会再对自己动粗的。
这神气尚未维持半刻,男人已缓声道:“还想挨打?”
姜念作势去捶他手臂,“谢谨闻!”
谁料他身体铜铁一般硬,也不闪避,趁姜念分神立刻展开了她的手掌。
倒是姜念,好处没捞着,另一只手指骨生疼。
清凉的药膏匀到掌面,灼烫感轻了不少,原本高大的男人蹲在身前,深邃的眉眼专注,这才微微冲淡她的不满,肯开口说话了。
“我又不是您女儿,您凭什么打……打我?”
男人手掌的触感隔着衣衫,如同印在身上,挥之不去似的。
谢谨闻涂完一只手,拾起另一只时才道:“上回你还说,我再添几岁,都能做你爹了。”
“我那是玩笑!”她嘟囔着,“您怎么这么记仇啊……”
在她低到几乎听不见的抱怨中,谢谨闻忽然抬头望向她,“那你说,你是我的什么?”
姜念被问住了。
“您……”
她难得犹豫,男人不肯放过她面上任何一丝神情变化。
该怎么说?她拿谢谨闻当大佛,有用时烧香拜一拜,没用时大门都不去迈。
而最该死的是,她骗大佛这么久,竟然真哄他动了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