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珩压在被褥上的指节,缓缓曲起。
姜念也没指望他会说,“为什么呢,我叫你洗个澡,你为什么不肯用浴桶?”
他始终侧着头不敢看人,“那是你的东西。”
姜念的心情很复杂。
一方面,她怕萧珩太依赖自己;另一方面,又怕他什么都憋着,整日地徒增烦恼。
“你怎么总是这样呀,”她微微叹息,“我根本不在意你身上的疤,你却要自己嫌弃自己。”
“我让你用我的东西,和我住在一起,就是想你舒服一些而已,你又干嘛怕这怕那的。”
温热的吐息全落在面上、颈间,她柔软的身体又压在自己身上。
萧珩从未与她这般亲近过,竟刺激得眼边微红,胸膛不住地起伏。
半晌,他才哑声回应:“我怕弄脏你的东西。”
“你有什么脏的,”姜念接得很快,“你这么年轻,又洁身自好,生得又好看,我还不想你跟别的男人住一起呢。”
他红着眼睛望向她,“真的吗?”
“真的真的,”姜念近乎爱怜地抚过他面上疤痕,“有的时候,你想知道什么就问好了,不要总自己想东想西的,又想不对。”
“还有,你给我备的床这么宽敞,再加一床被褥好了,做什么要睡地板呢。”她又嘀咕,“还得我把你骗上床……”
萧珩又缓缓垂下眼。
原来,她刚刚要自己帮忙擦头发,就是要把他人先骗过来。
“那我睡床上。”
姜念满意地拍拍他面颊,“这才乖嘛。”
分明用的力气不大,他的脸却倏然红了。
“可以,从我身上下来了吗。”
姜念轻笑一声,撑在他身侧翻下床,直接抱了他被褥扔上去。
“行了,睡觉吧。”
她没有说错,这张床足够宽敞,两人又是同样的年轻单薄,夜里睡一起压根不碍事。
姜念翻身朝外躺着,他睡在里侧,能看见她铺展在枕间的长发,寝衣之上一截纤细的颈子,还有一只同样小巧的耳朵,耳廓处泛着一点粉。
“萧珩。”
他勉力回神,“嗯?”
“你以后想做什么呀?”
姜念刚刚仔细地想了想,她要离开的话,还是会担心他,觉得自己愧对他。
除了教他些东西,最好再帮他找点事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