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好说歹说又哄几句,最终说到给她剥二两核桃仁,姜念才勉强不气了。
木架子的事暂且交给他去做,回到宣平侯府,桂枝姑姑告诉她梧桐来过,是给她带姜家的消息。因着不是顶要紧,就要桂枝转达了。
昨日姜默道查账,终于查到崔红绣隐下的私财,加之她已经拿出来的那笔,竟一千两都不止!
姜念听到却没有太吃惊,“狡兔三窟嘛,她没下的银钱,可绝不止一千两啊。”
但凭姜默道的水准,查到这点也当差不多了。
添上这一笔,还差七百两,也够她那亲爹头疼。
桂枝道:“姜老爷动了很大的怒气,说是撤了崔氏的掌家权,如今家中事务,皆是亲力亲为。”
“亲力亲为好啊,他就是太闲了,否则才没空来烦我。”
“恭贺姑娘,也算是了了一笔心事。”
桂枝的意思,是该庆贺崔氏倒台。
姜念凝神仔细想了想,却是轻轻摇头,“我看,还差一口气。”
“贪没这么大一笔钱,还能饶过她?”
姜念站起身,在房内踱一圈,更认定自己的猜想。
“上回我去过她的院子,屋里陈设都是老榆木,她女儿用的都是我娘的嫁妆,不贪物欲,久居深宅,您说她攒这么多钱做什么?”
“给女儿做嫁妆?”
“不无可能,”姜念忖了忖,“说不定,她在我爹那儿就找了这个借口;但要我是她,一千多两银子,够我做更好的事。”
桂枝姑姑似也想到了,面色微变,“您是说……”
“等女儿出嫁,卷钱逃出姜家。”
崔红绣比她更清楚,姜默道是个什么样的人,甚至清楚得更早、更透。
男人发达,聘个高门贵女压她一头;男人终身潦倒,她守着个贵妾身份继续替人管家,怎么想都没前途。
还不如多存点钱,自己到乡下过舒心日子。一千多两银子,够后半世吃穿不愁了。
崔红绣从来是个自己有打算的,当年她一个清倌儿,能在鱼龙混杂的青楼替人守身如玉,本就是极大的本事。
更别说,如今进了姜府十五年。
桂枝道:“您把这些说给姜老爷听,她便算是彻底完了。”
姜念却笑:“无凭无据的,我说了谁信啊。”
就当她是个把柄,日后崔氏再有动作,姜念安个“奸夫”给她也不是不行。
两人正说着,香痕自外头进来道:“姑娘,世子身边的秦远来了。”
“请进来吧。”
秦远自小跟着真萧珩,也就十八九岁的年纪,这会儿急匆匆进来道:“姑娘不好了,京营将士忽然送了具尸身来,说是……”
他稍稍忌讳,才避重就轻道:“非要说那是世子。”
姜念知道,萧伯藩厚积薄发,终于要出招了。
“你家世子呢?”她立刻站起身。
秦远慌忙跟在身后道:“已被请到花厅去了,世子交代,要我来寻您。”
这么难的时候,姜念当然要陪在他身边。
“我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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