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牢房门外,段良衣着破烂不堪,就像一摊烂泥一样躺在草垛上,这里阴冷潮湿,不见天日,三个月的日夜折磨,早已经将他击溃。
牢头打开房门,随后适时宜地退下了。
“段良,知道你在这里不好受,现在我给你一个机会,出去之后帮我做事。”
江宁声音平淡,看着段良的目光也同样平淡。
段良翻过身,侧躺在草垛上,平静地看了江宁一眼,并无起身见礼的意思。
“放肆!”
后面的牢头见此一幕,当即开口训斥。
见大皇子殿下而旁若无人,实在太无礼了。
“无妨。”
江宁摆了摆手,牢头这才不说话了。
段良虽然为人正直,不过就他这个性格,实在太过刚正,在朝堂之上是很容易得罪人的。
这种性格的人,一般不会有太好的下场。
不过江宁倒是并不在意这一点。
“皇子殿下,你能亲自来看我,小人倍感荣幸,不过恐怕你是来看我笑话的吧?”
能说出这种话,也难怪他被关押这么久。
不过在此之前,段良对幽州城治理有功,政通人和,这个人倒是可以纳入麾下。
“现在幽州城内忧外患,外有匈奴来犯,城内缺乏可用之人,此事你怎么看?”
“我能怎么看?现在幽州城可是听候大皇子的掌管,我又能做什么?”
段良平躺在草垛上,跷着腿,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
他被打入大牢,早已经是死罪难逃,而他为官清廉,也不会藏纳家底,自然无钱赎身,已经是死路一条。
一个将死之人,当然不会顾忌什么。
江宁嘴角闪过一丝笑容,对此并未感到意外。
“建立粮仓,修缮祠堂,鼓励农耕,为幽州城数十万百姓提供安身立命之根本!”
江宁的脸色十分严肃,看起来并不像是随便说说,而是认真决定。
此话音落下,段良立刻坐了起来,看着江宁的目光发生了些许改观。
“现在我需要一位知府,帮我掌管幽州内务,兴办粮仓,种植农田,操办经济,不知你是否愿意?”
段良眼神闪烁着,表情十分复杂。
忠义之臣有如乌鹊南飞,绕树三匝,何枝可依?
今日有幸遇上一位明主,他自然不会拒绝,更何况眼前这位皇子是真的胸怀天下,心系民间疾苦。
有这样一位明主,投靠其麾下,又有何不可?
“此事当真?”
“君无戏言!”
段良迅速坐了起来,他深深地看着江宁。
“可是二皇子已经治我的罪,殿下又当如何解释?”
“放心,二皇子那边我自会说辞。”
江宁自信怡然,如有成竹在胸。
段良连忙跪拜了下来,躬身叩头,一改刚才傲慢的态度。
“小人愿意上任知府,为幽州内务肝脑涂地,在所不辞!”
江宁都没有想到,这件事居然这么顺利就谈下来了。
在进来之前,他还想好了一种说辞,甚至是给对方画一张大饼,只不过这些都没用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