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头难受的紧。
怎么谁都欺负自家小姐。
“要不您再去同老爷说说?您是老爷的女儿,说不准老爷会心软呢?”
沈长念心里冷笑一声,沈淮怕是巴不得这门亲事能成,怎会为了她抗旨。
就算圣旨上要嫁过去的是陈氏,沈淮怕也是愿意的。
他看似情深,实则心里只有自己。
沈淮努力了半辈子,还只是个小小的太史令,官阶不高又不重要。
这时要是能与太傅成了亲家,那沈家在京城中说不定就能跻身上层了。
就算顾鹤安死了,太傅府也是不能得罪的。
沈长念反握住小桃的手,出声宽慰道:“太傅之子,如今不过二十岁就已经当上刑部侍郎,官拜四品,这可是京城里数一数二的世家贵族,家中长辈又不多,嫁过去没几年夫君就去世了,直接就能享福了,这怎么不算是一门好亲事?”
小桃愣了愣,小姐这话。。。。。。好像也有点道理。
这样说来,这门亲事好像真的还挺好的?
“小桃,再如何,定了亲,我未来夫婿就是当朝太傅之子,刑部侍郎,这京城还有几人敢惹上我?”沈长念又道。
所以就算她成了寡妇,也是位高权重的小富婆俏寡妇。
她的想法很简单,好好活着。
小桃无话可说,见沈长念困得开始打哈欠了,起身将她的被角掖好。
“小桃愚笨,只知道听小姐的,若是小姐下定了决心,就算是火坑,小桃也愿意跳一下。”
她是小姐幼时在府外捡回来的,这条命都是小姐的。
沈长念自然听到了小桃的话,随即闭上眼翻了个身,假装自己已经睡着了。
小桃守了一会,便退了出去。
傻小桃,这话不该她来应下,可应该应下的人,早已经沉在了池塘底。
沈长念躺在床上,脑中思绪翻飞。
她没有骗小桃,她是真的觉得这是一门好亲事。
那顾鹤安,她见过。
三日前,沈长念在院里闷的受不了了,寻了个借口带着小桃出了一次门。
从前原主虽软弱胆小,但也不是没有出来过,沈长念就按着原本的记忆,领着小桃进了闻茶轩的门。
她坐了个二楼靠窗的位置,百无聊赖的盯着外面街上的行人。
“姑娘,要不要去珍宝阁挑些首饰?或者去春戏馆听会戏?”
自家小姐一年都不见得出来一次,如今见小姐有兴致出来,小桃生怕小姐不尽兴。
“去春戏馆吧。”沈长念将杯中茶一饮而尽,站起身子。
出门时正巧对面的房门也开了。
沈长念一抬头,便见对面一位身穿月白色长袍的公子,那张脸清疏柔和,清俊的眉下是一双形状温柔的眼,看过来时眼里却闪过几分冷意,再看过去时却仿佛只是错觉。
秋风拂过,沈长念有一瞬觉得此人应是画中走出来的一般。
矜贵出尘,不似凡中人。
那公子眉眼扫过这边,一声轻咳。
沈长念回神,忙地低下头。
却看见那位公子手里的袖口处沾了点点血迹,有些瘆人。
处处显示着这位公子的病情之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