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仿佛在无声地说:你若敢下来,我便一刀取了她的性命。
墨竹萧不敢拿沈云枝的生命来冒险,只好如缩头乌龟一般在房顶上猫着,这让他心中憋屈。
因此他每日都眼睁睁地看着季无仇来去自如的样子,心里不知焦急成什么样了,但又不敢轻举妄动。
季无仇仿佛在享受人生一般,享受着墨竹萧对自己忌惮的样子。
直到这一晚,他再次用剑抵着沈云枝的脖子时,却发现沈云枝的脖子不如往日娇嫩。
他正失神片刻时,沈云枝已经利落翻身,动作敏捷的推开了他的剑,随后警惕地瞧着他。
季无仇眯了眯眼,“沈大小姐的戏演得可真像啊,这么久了,在下竟未曾发现沈小姐的熟睡是装的。”
这会儿他若是再反应不过来,那便是傻子了。
沈云枝大概一早就知道他要来杀她,所以早就做好了准备,否则为何会在脖子上戴上一圈盔甲?
沈云枝看着他咬牙切齿道:“该质问的人应该是我吧?你日日来我闺房中,每夜都将锋利的剑抵在我的脖子上,却不曾杀我,这是为何?”
季无仇无所谓地耸了耸肩,“将剑抵在你的脖子上,自然是想取你性命。”
“你撒谎。”沈云枝冷笑道,“你说你想杀我,却每次都只是做做样子,然后就逃走了,你将我当成猴子戏耍,你以为我不知道吗?”
这会儿沈云枝不伪装了,季无仇自然也不再和他打马虎眼,像是贴心地解释道:“不过是觉得这样有趣,看着你每夜睡得香,却时刻都能被我取走性命,每每想到这里我都觉得心中无比畅快。”
沈云枝咬了咬牙:“你的想法真是令人发指,莫非你有特殊爱好,喜欢看人提心吊胆的?”
“你不觉得这样很有趣吗?我相信如果换做是你,你也会很兴奋,毕竟……”
季无仇的声音刻意顿了顿,随即嘴角勾出一抹肆意的笑:“谁会不喜欢这种掌握别人性命的把戏?”
“我呸!”沈云枝狠狠地吐了一下,“你以为所有人都跟你一样无耻吗?告诉我是谁派你来杀我的?”
季无仇赶紧撇清关系道:“沈小姐可别这么说,我可没杀你,你这不是还活得好好的吗?”
沈云枝快被他的无理取闹给气笑了,冷笑道:“我没有早日发现你的存在,你会这样逗我多久,然后才让我死?”
季无仇呵了一下,“十天半个月总会有吧,毕竟这么有趣的事情,我活了二十几年,这是头一次看到呢,不得多玩几下,玩到解气才好。”
“到底是谁让你这么做的?”沈云枝不想和他再周旋了,于是直接质问道。
“抱歉,无可奉告,我收了人的钱自然就要替人保密。”
他话音刚落,脖子上便被抵了冒着寒气的剑刃。
他不用猜也知道是谁,墨竹萧早在自己和沈云枝聊天时,神不知鬼不觉地从屋顶上下来了,还站到了他的身后。
不过季无仇倒是挺佩服墨竹箫的,他竟然能一连坚持这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