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銮殿内,一众太医战战兢兢站在榻前,一位身着五品太医官袍的老者正闭目蹙眉为榻上之人诊脉。
祥鹤踏瑞雕花香炉之中白烟袅袅,龙涎香弥绕殿内,榻上之人面色青白,眉眼之上笼罩着一层青灰之色,眼底泛黑显是病中。
一炷香后,老者睁眼,起身拱手眉眼舒展,声音可见轻松:“陛下本就有沉疴旧疾,如今不过是旧疾发作,并无大碍,容臣回去专研良方陛下按时服下,不久便可痊愈。”
李风成一甩拂尘,笑上前道:“那就劳烦何医令了。”
“公公折煞老臣,老臣告退。”
何医令低眉顺目端手告退。
“臣告退。。。。。”
其余人跟着附和一同跟着何医令退下。
顿时大殿之内便空荡下来,李风成斟了热茶放在榻边案上,元安帝缓缓睁开眼来,未睁眼时他只面色青白,似有病态,可待他睁了眼只见其眼中血丝满布,眼角充血,骇人无比。
李风成瞧在眼中心里担忧:“太岁爷可得好生歇息,不然小殿下没寻着,自己身子倒先垮了。”
“还是没有音信?”
李风成没敢说话,可他的表情却已经替他回答了,元安帝重重冷哼一声,紧随而来的便是猛烈的咳嗽,咳的他本就青白的脸连半分血色也无。
“找。。。。。把元国给我翻个底朝天也得把人给我找着!咳咳咳。。。。”
帝王震怒,金銮殿内众人人人自危,李风成跪在榻前苦苦哀求:“太岁爷,您别生气,您这病需得静养。”
一本折子啪的一下扔在他脑袋上,把他砸了个人仰马翻:“去,去把安如鹤给朕找来,既然人他替朕护不好,朕还要他作甚!”
“万岁爷息怒,万岁爷息怒啊,奴才这就去叫人去。”
李风成连滚带爬的出了金銮殿,元安帝的咳嗽之声一直在殿内回响久久不曾消散。
李风成到安家后,安如鹤携安家众人上前面见,李风成表明了来意,安如鹤剑眉紧蹙,然后与曲氏交代两句随李风成匆匆进宫去了。
他一走,曲氏的泪就落了下来,安老太太的发又白了不少,她叹息一声道:“莫哭了,该来的总会来的。”
她摇摇头,一刹那间仿佛老了太多:“也不知烟丫头与辰儿那孩子如何了,可有冷着饿着。。。。。。可还活着。”
“母亲。”曲氏抬眼红着眼看着她:“我的烟烟定还活着,烟烟绝不可能死,如今虽未找着人,却也未见尸身,定还活着!”
莫说没见着安锦舒的尸体,纵是见到了曲氏也定会以为是自己眼花,而非安锦舒已死。
安老太太只要一想起曾在自己膝下甜甜唤祖母的小孙女如今在外受苦受难不知死活便觉胸口疼痛,呼吸也困难起来。
她想起以前的安稳日子,似乎这所有一切皆是在收养了顾卿辰后才发生的,自他到了安家,烟丫头便小祸灾事不断。
这猜忌是一扇紧闭的屋门,你不去推开它时平安无事,一旦推开了一点点,那便难以扼制门后的黑暗,一脚迈入的便是万丈深渊。
安老太太老眼之中似有打算,与曲氏说了两句,她便揣着心事匆匆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