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捏着书角的手指因紧张而用力,在书上留下一片褶皱,慌乱间他忘记开口。
“学长?”
门外又喊了一声他才想起来张嘴:“在。”
门被推开了,吱呀一声,像突然清醒的怪物。木棉啪一声闭上书,把椅子转到门的方向。涂抑的脸从门缝里探进来,上面落着半片阴影,他虽在笑,但那笑容却让木棉联想到他割曾耀皮肤时的表情,后背陡然爬上一股凉意。
“这么晚了,学长怎么还在看书?”
“我。。。。。。”木棉又不可能说是他心绪混乱需要看书转移注意力,情急之下脱口道,“做功课。”
“功课?”涂抑把门完全打开,他站直了,影子在屋里,踩着这间书房,“我记得学长今天下午只有一节课,以前你都会去图书馆把功课写完,今天怎么没有?”
那声音仿佛在刺探他,仿佛能马上猜中他下午真正的行踪。
影子在木棉的脚边咬得那么紧,稍不留神就会被拖入深渊。木棉心跳狂乱,紧张地开始组织谎话。
“我。。。。。。”
“不舒服吗?”涂抑忽然说,像以前无数次关心他那样。
木棉便立刻顺着话题道:“恩。”
涂抑走进来,仔细打量他片刻:“你的脸色好像是有点差,剩下的功课明天再写吧,现在已经十点多了。”
“哦,是吗?”木棉也很惊讶自己竟然在书房呆到这么晚,紧绷的神经让他感觉不到困倦。
“今天早上才刚退烧,别又把自己累坏了。”涂抑帮他关了书桌的阅读灯,顺势将手搭上桌沿,保持着一个圈住木棉的姿势。
忽的他弯腰靠近,手掌往木棉的脸上贴来,放大的掌心填满了木棉的视线,剎那间,那白皙的皮肤上仿佛出现了赫红的血痕。
木棉吓得往后一躲,涂抑停下动作看他:“怎么了?”
却没等他回答,那手掌接着挨上他额头,原来他只是想要帮木棉量一下体温,“还好,没发热。”
木棉如释重负,这才敢抬起眼皮看他。
涂抑表情柔和,眼睛里清澈澄明,好像他是这个世界上脾气最好的人。可越是这样,就越能证明他城府深沉,越能证明他的危险。
木棉赫然起身,绕开他走了出去,他无视了涂抑跟在身后的脚步,径直走向浴室,一番匆忙的洗漱之后他打开房门,涂抑竟还等在门外。
他还是一言不发地绕开对方,要进房间的时候涂抑终于忍不住叫了他。
“学长,你怎么了?”
“我睡觉。”
涂抑自然不接受他的敷衍,坚持询问:“你怎么都不理我?”
木棉背对着他沉默。
涂抑的声音很快委屈起来,像是要被主人抛弃的小狗:“学长,你在生我的气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