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是周格阳先暴露出急切:“我想和你分开就是因为你老是这样子木棉,我俩都处对象了到底有什么不能碰的?要么做要么就分手,你自己选吧。”
木棉赫然抬起眼皮看着他。
周格阳心里一惊,下意识往后缩了半步。他和木棉在一起时姿态总是摆得很低,今天得了便宜有点儿飘飘然,差点忘了木棉是个多么令人害怕的冷美人。他是随时都有可能甩脸子不干的。
周格阳刚想软些态度,对面突然妥协了。
只见木棉朝他走近一步,手指勾下领口,主动地请:“可以。”
雪肤入眼的剎那周格阳就起了反应,如恶狗扑食一般抱住了木棉。兴奋的嘴唇将要吻下之时,他在木棉眼中看到了一闪而过的厌恶,动作陡然一滞,一盆凉水兜头泼灭他的热情。
“木棉。”他的声音也冷下来,夹着隐忍的怒气,“你找我求和到底是因为你喜欢我,还是别的?”
木棉的诚实是如此残酷:“还剩最后一天就满两个月,我想打破这个规律。”
周格阳追木棉很久,自然知道围绕在他身上的一些传闻。他忽然觉得自己可笑,又觉得木棉面目可憎,恨意燎原而起。
他一把推开木棉。
木棉没能理解他突来的情绪,有些不满地看着他:“做什么?”
他越是这样,周格阳的恨意越汹涌,顿觉自尊被人践踏:“我不可能和你复合,你走吧。”
木棉彻底疑惑,问他:“为什么?”
“你自己心里没数吗?!”周格阳忍到极致,恶意无处隐藏,豁然朝他刺了最尖锐的一刀,“你这种人根本不配得到任何人的喜欢!”
木棉脸色一冷,提起巴掌想要扇过去,被周格阳拿住手腕。
不带怜惜地用力着,享受着木棉因痛而苍白的脸色,贴在耳边,对他恶语相向:“别指望我会碰你,我现在看见你就恶心,你信不信,在这个世界上,永远不会有人想碰你,永远不会有人想爱你。”
捏住木棉的手腕将他甩出门的那一刻,周格阳感到了大仇得报的快意。
那扇门“砰”的一声几乎摔到木棉脸上,那句话也像巴掌一样抽了他一下。短暂愕然后,他整理好衣领。屋内的冷气已经完全带走他被烈日折磨出的狼狈,他的白没有血色,也没有人情味,稍长的眼尾略略一剔,就觉得是在鄙视着什么。
他最后看了眼房门,无事发生般地走下楼梯,像是从来没有和屋内的人交往过。
在小区门口叫了辆去学校的网约车。
明日新生报道,他作为新一届的助教,还有工作需要和辅导员交接。学校门口停满了车,司机只好在一段距离之外将他放下,需要步行一小段路程。起风了,没什么凉意,日光晒了整日,空气里全是焦干的味道。学校最热闹的就是这几天,离大门越近,气氛就越火热。
这火热却丁点影响不了木棉,他携一身冷气,劈杀着周边的热闹,靠近他的空气无一幸免。
边走边回复了一条辅导员的消息,锁屏时眼睛随意扫了眼周围,猛然间觉得被谁盯了一下。往墙角那边一看,果然一双黑溜溜的眼睛正直愣愣看着他,像暗夜里永远积极的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