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月瑶道:“傅将军若不信,可叫人查看昨日受伤的将士,他们的手臂、腿上还有肚皮上,是不是已生出硬块,仔细瞧着是不是好似一张有眼睛、鼻子和嘴的人脸。”
傅明宪将信将疑地差了人去查看,没一会儿那人便回来复命,“回禀将军,此女所言不假。”
一听军中有人感染了传播速度与死亡速度都很快的时疫,整齐的队伍不免沸腾起来,傅明宪怒喝道:“肃静!有危言耸听者,按军法处置!”
傅明宪并不是银样镴枪头,这一声吼有着十足的震慑力,队伍很快就安静下来,他对旁边的人说道:“去,将人抬上来给这位姑娘医治。”
林月瑶又向傅明宪要来了几碗生肉与火盆,这才从袖中掏出问许仕林要来的针,学着许仕林的样子扎了染病将士的手指挤出鲜血、拿装有生肉的碗接住,霎时间一碗生肉便被蛊虫啃食带尽,小小几只蛊虫迅速长大,像有分身术一般,眨眼间便变成满满一碗。
林月瑶在众人的惊恐中将那一碗蛊虫扔去火盆里烧了,又如法炮制,医治了剩下的几人。
林月瑶蹲在地上医治完最后一人,傅明宪突然佩剑出鞘,指像林月瑶,“妖女!是谁教你的妖术!”
林月瑶侧头看向马上的傅明宪,如同看一个傻子一般,“若治病救人的医术都被傅将军称之为妖术,那天下的医者岂不是都要被傅将军斩杀殆尽?”
林月瑶泰然自若地对被救治的将士说道:“军爷可放心,你的时疫已祛除,回去安心养伤便可。”
那些将士想要谢过林月瑶的救治之恩,奈何傅明宪在马上剑拔弩张,他们的眼神只能在两人之间来回游走。
突然,一只冷箭划破长空将傅明宪指向林月瑶的剑击落,众将士立即警惕作战斗状态,“保护将军!”
一阵马蹄声由远而近,傅明鹤翻身下马,对傅明宪行了军礼,“明鹤见过长兄。”
傅明宪的佩剑被傅明鹤击落,他只觉得颜面尽失,随即化作一股怒气,冷哼道:“你眼里还有我这个长兄?”
“自然是有的。”傅明鹤说着,下意识将林月瑶护在身后,继续说道:“方才之举实属无奈,林姑娘救治了将士们,长兄却要将恩人斩杀,明鹤是担心长兄铸成大错。”
傅明宪道:“这哪里是什么医术?分明就是妖术!我都瞧见了,弟兄们也都瞧见了!”
傅明宪的几位心腹也在一旁附和。
傅明鹤:“是妖术还是医术官家自有定夺,我已将戍边的情况如实汇报给官家,想必陛下的圣旨已经在路上了,这两日便可到。若长兄贸然行动,就不怕得一个抗旨之罪?。”
傅明宪见傅明鹤搬出官家,又是冷哼道:“我奉旨前来围城,助你治理时疫,你们一个两个地抗旨闯关,意图出城,就算我屠城,也是奉旨行事,何罪之有?”
“傅将军此番言论是否有些颠倒黑白?”林月瑶绕过傅明鹤,在他身旁站定,看着过河拆桥的傅明宪,冷声道:“就算是奉旨治理时疫,可如今时疫已得到控制,也有治理之法,百姓们皆已痊愈。傅将军却曲解陛下的旨意,执意步步紧逼,甚至要屠城。敢问将军,回到京都之后如何与陛下和满朝文武交代,又如何与天下的百姓交代?”
“好一个牙尖嘴利的女子!”傅明宪眯着双眼打量着林月瑶,说道:“好,今日我且放你一条生路,若两日之后未见陛下的圣旨,休怪我无情!”
“传令下去,原地待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