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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仲儒小妾张姨娘偷偷瞄了一眼堂上端坐的李若佛,掏出帕子压了压鼻尖的脂粉,“哎哟,这新妇好大的架子,新婚第二日给婆母敬茶可是老祖宗定下来的规矩,她倒好,叫我们这些做长辈的坐在这里等她!”
傅明鹤生母白如惜赔笑道:“这事怨我,原是我没跟瑶儿讲清楚。”
张姨娘翻了一记白眼,“这儿轮得到你说话吗?”
此时,林月瑶才刚刚苏醒,她伸了一个懒腰,“染冬,什么时辰了?”
“夫人,辰时了。”
林月瑶瞪大眼睛,突然做起,“辰时了?你为何不叫醒我?”
染冬边伺候林月瑶穿衣,边道:“姑爷上朝前吩咐了,夫人昨夜累着了,让我莫要叫你,许你多睡会儿。”
回想起昨夜的云雨,两片绯红爬上林月瑶的双颊,随即又恢复如常,“他没规矩,你也没规矩吗?”
匆匆洗漱完,林月瑶带着染冬快步赶去前院。
李若佛坐在堂上,闭着眼拈着手中的佛珠,林月瑶察觉到气氛不对,上前一一行礼,“婆母,姨娘,小娘,儿媳一时贪睡,睡过了时辰,还请婆母责罚。”
李若佛闭眼不语,张姨娘冷笑一声,“知道的你是儿媳,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婆母呢?我们在此足足等了你一个时辰,你一句’一时贪睡’就算完了?”
白如惜出来打圆场道:“来了就好,还不快给婆母敬茶?”
“婆母请用茶。”林月瑶从丫鬟手中接过茶盏跪在李若佛面前,可李若佛不知是故意为难林月瑶还是如何,迟迟不作声。
那茶水是用刚烧滚的开水冲泡的,此时林月瑶的手指忍着灼烫,犹如被火烧了一般。
白如惜见状不忍,“这孩子,许是没用早膳的缘故,竟这般有气无力的,你大些声,我都听不见你说什么。”
林月瑶清了清嗓子,提高了音调,“婆母,请用茶。”
李若佛这才睁开了眼睛,从林月瑶手中接过茶盏浅浅地抿了一口,“行了,起来吧,明日别再贪睡了就是。”
“姐姐,我看你就是太仁慈了。”张姨娘见李若佛如此轻易地就放过了林月瑶,心有不甘,“她第一日进门就敢坏了规矩,那今后还不知道如何无法无天呢!”
李若佛看向张姨娘,“那妹妹的意思是?”
张姨娘道:“照规矩,应当家法伺候,以儆效尤,戒尺鞭打三十。”
林月瑶知道这是张姨娘给自己这个新妇的下马威,正想着如何解决这场危机,白如惜接着说道:“新妇刚入门第一天,就让戒尺鞭打,这要是传了出去,旁人还不知如何编排姐姐,我看……”
张姨娘翻了一记白眼,打断白如惜,“你看什么?这里有你说话的份吗?”
李若佛装做为难道:“白小娘所言甚是,戒尺鞭打确实罚得重了些,但犯错不罚又失了规矩,你就去祠堂反省一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