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点不想和赵师弟斗剑。”
“不知道他喜不喜欢喝酒,论杯的话,我倒是有十足把握。”
岳灵珊又凑了上来:“六猴儿你听见了吧,叫你多带几坛好酒。”
“咱们大师兄想把衡山的赵师兄灌醉呢。”
“人家那般年纪,兴许莫大师伯都不允他饮酒,你把赵师兄灌醉,莫大师伯准被你气死。”
“爹又会罚你上思过崖,哈哈哈,我可不给你送饭吃。”
众门人哈哈大笑。
劳德诺顿了一下,也自然而然地笑了起来。
……
……
野荷花瓣落在洲边,粲绿荷叶也已萎靡。
江城之南,裕溪渡口,珩琅山头。赵荣下船登岸,目光游离于江城的半山半水。
本不用至此,只是遇到几位江湖朋友。
往来做客转道,难免耽搁时日。
这也是他们早从衡阳出发的原因。
“师父,时间过得真快,转眼又入了秋。”
莫大先生捋须点头。
风中秋蓼,褪了青葱,穗花红暗,一派凄凄。这堤岸杨柳减翠色,长条细细光秃秃。
渡口边行人来去,别离之愁,今古悠悠。
如此萧瑟景象,再朝高克新的坛子一瞧,可不就落了个伤怀盈眶嘛。
“南师弟,这才下船,人还跟着水波晃荡呢,脚下可要踩实了。”
“师兄放心,高师叔很好,”南善时倒是有点孝心,一路将骨灰坛子擦得干干净净。
小掌门暗自坏笑。
这坛子里面的灰是他们从白马废墟随便装回来的,有没有高克新还不知道呢。
但多半有魔教贼人的。
若被葬在嵩山祖地,估计得把祖宗们气得掀开棺材板。
“让让,劳烦让让”
在城门口微微发愣的南善时朝旁退了退。
一个青年女子骑在马上,戴着帷帽,帷长至腰,看不清面容。
还有一个约莫三十岁的男子坐在两人抬的肩舆上,他双眸浑浊,像是个瞎子。
前方有两名携剑人开道。
一人牵马,马旁站着两名带刀护卫。马后还有六人,一人背笠防止下雨,一人扛茶床,一人背交椅。
还有三人拎食盒,挑灶及餐具箱货。
围着青年女子的人均裹幞头,圆领窄袖襦,裤扎膝下,便于行走。
想必是本地大户,秋游回来的。
这些人步伐稳健,都是练家子。
“那是谁?”
渡口有人回应道:“风家的三公子风满楼啊,那马上是他夫人水秀云。”
“他二人恩爱得很,叫人羡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