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是皇后徐氏四十八岁本命年的生日。恰逢朝廷上下缺钱,加之安徽一带秋收欠佳,皇后的寿宴也是一切从简。
寿宴只在坤宁宫内举办,只设午宴,与其说这是皇后的寿宴,还不如说是朱棣的家宴,就连酒菜都一切从简,一个普通的富商的寿宴可能都比这丰盛。
所请之人只有皇后的几名子女还有钰儿,朱棣宠幸的四名妃子。不过太子朱高炽却因为要在安徽赈粥而不能出席,这个理由看似倒也冠冕堂皇。
和这简单的寿宴相比,今天伺候的太监们却比平时还要多接近一倍,这些太监中,有不少是郑和昨日所带领的那队假太监。
这微小的细节,大多数人不会注意,也只有林有乐才知道这其中的缘由。他今日被安排了一个好差事,那就是在寿宴中负责给各位王敬酒。
钰儿是最早来的,今日她还是身着一身惹眼的红裙,配上她那标志性带着小酒窝笑脸,为今天的寿宴增添了喜庆之气。
她一来便直接去了皇后身边,跟她提及那日在坤宁宫看到的那本佛经,想借来看一看。
这本来就不是什么大事,皇后一口应允,不过那些东西都是她父亲的遗物,普通人动不得,要等午宴结束后她亲自给钰儿拿。
看着钰儿俏皮地跟他眨眼睛,表示事情已经轻松搞定。林有乐心头大石总算落下一半,果然这事由她来办十分轻松,现在只要拿到经书,便可以和她一起离开皇宫。
至午时,其他各位王子公主、大臣、宁妃、淑妃和贤妃各陆续自到场。
临近寿宴时分,眼见宸妃还未到场,林有乐逐渐放心,只要她今天不来,说不定自己这一关就过了。
可是事与愿违,门外太监传来一声宣告:“宸妃娘娘驾到!”
林有乐刚刚放下的心又是一紧,该死,怎么她还来了?难道昨天自己在门口给她传递的情报她没听见?亦或者是她并没有理解?
只见宸妃一身橙色华服,面色红润,步履轻盈,宛如一朵盛开的橙色鲜花,哪有什么身体抱恙的样子。
她对着朱棣和皇后轻施一礼道:“皇上,皇后娘娘,臣妾今日来迟,还望恕罪。”
朱棣今日心情大好,他大笑道:“爱妃免礼,都入座吧,午宴马上开始。”
宸妃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她朝林有乐深深地看了一眼,那眼神中似乎含了复杂的感情。而她身后的蔡姑姑和另外两个宫女则并没有退出门外,而是就站在殿内一角落。
此刻林有乐不能确定宸妃昨日是否已已经听到了他昨天传递的情报,若是已经听到了,为什么今日还来寿宴,不应该逃之夭夭吗?
随着主事太监宣告一声“寿宴开始”,大殿的门也被缓缓关上,那些乔装的太监却都留在了殿内,这异常的举动终于引起了众人的注意。
朱棣却是朗声道:“今日是皇后寿辰,皇后与我青梅竹马,生死患难,我们一同经历了近三十年风雨,从未惧怕过任何事情。”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自己举杯向徐皇后敬了一杯酒,徐皇后也是举杯喝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