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司将温言送到侯府,目送她进府后,自己才离开。
温言离开家里近三年,郑年平都已经走路了,小短腿在院子里跑来跑去,温言弯腰将他抱起来,“我走了,你怎么不长个啊。”
“你是谁?”郑年平警惕地看着陌生的姐姐。
温言笑了起来,捏着他的小脸颊:“娘没告诉你,你还有个姐姐吗?”
“说了,说离家出走,不肯回来。”
郑年平虽小,声音却倍高,惊动屋内的郑夫人匆匆走出来。
“呀,舍得回来了。”郑夫人捂着心口,幽怨地看着女儿,“我还当你一辈子不回来呢。”
“哎呦,我哪里能不回来呢,您可不得是日日夜夜骂我。”温言玩笑一句,将弟弟放下来。
她三步并两步走过去,提起裙摆跪了下来,同郑夫人磕头。
“女儿不孝,累您担忧了。”
郑夫人摆摆手,婢女们将人扶起来,她玩笑道:“我倒没有担忧,毕竟你那么聪明,倒是太傅,听说他去岁消失了半年,去找你了?”
“嗯。”温言哼了一句。
郑夫人挑眉:“这是想好嫁给他了?”
温言摇首。
郑夫人惊讶:“那你回来是?”
温言:“他嫁给我,他入赘我郑家。”
郑夫人:“……”
“我不答应,我不想收这个祸害。”郑夫人摆手,吓得捂住心口,觉得受了震惊,“你别吓唬我啊,那么大一个祸害,我不接受。”
温言十分坦然,“您放心,我们去新宅居住,不会与你们同住的。”
“他疯了吗?堂堂太傅入赘郑家,他怎么想的?”郑夫人自己惊魂不定。
裴司如今是皇帝跟前的臂膀,朝廷大事,多半由他处决,如何风光显赫的人,转头来入赘郑家。
郑家的门楣也撑不住这样的人。
她不忘试探女儿:“你不怕你出门被人丢菜叶子?”
“怕什么,是他的事情,与我无关,我说了,我不嫁。他就说他嫁。”温言十分无奈,“我能有什么办法呀。”
郑夫人凝眸,像是吃了口鸡蛋噎住了一般,吐又吐不出来。
母女相对无言,郑夫人无奈,“你自己做主,与我无关,在你的宅子里办事,我害怕。你不知道这些年来,太傅越发厉害,手段狠,谁见他不害怕,你还让他给你入赘。”
温言深思,“是吗?我又没有逼他,母亲,您等着,裴家会来提亲的。要不然,您派人去裴家提亲?”
“不去,我不去,谁爱去谁去。”郑夫人摆手拒绝,“我在家里挺好的,你的宅子收拾得很干净,你搬过去住吧,再不行,你去住女学,纪婆子给你打理得不错,听闻里面有两三百人了。”
温言点点头,与母亲行礼,“我今晚住家里,明日去裴府去见见大伯母。”
郑夫人吓得心惊肉跳,觉得要出事,急忙让人去找丈夫回来。
仆人还没出去,郑侯自己回来了,先去见女儿,父女二人嬉笑两句,温言说了裴司入赘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