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进门,便察觉到这里面的气味不太对劲,可我知道,你的对我心里一直介怀,我便顺着你的计谋往下走,如今心头上的这一刀你已刺,七七,我们之前所有的一切该两清了。。。”
他刚撑起身子,人便往前一倒,重重栽到地上。
“哐当!”
屋门被人一把推开,阿笺和楚裴钰从外面跑进来,看到眼前的一幕,楚裴钰睁大双眼,走上前将南宫琰从地上扶起来,便沾了满手的血,“皇上!”他疾呼一声,顾不上看虞七七一眼,急忙带着他往屋外奔去。
南诏没有太医,他只好让下人到皇城里去寻个郎中过来。沈非鸿急匆匆赶到南宫琰的床前,看着他这副呼吸微弱,脸色惨白的样子,冷不丁便是骂了他一句,“你明知可以躲过去的,为何要白白受这一刀!”他若是出了事,整个燕京谁来主持大局!
虞七七庭院里,阿笺将她的手握入手掌心里,她茫然地看着阿笺问道:“他死了吗?”
人从她这抬走已经有三个时辰了,仍旧一点消息也没有。
阿笺摇了摇头,“奴婢也不知。”她一直在这陪着虞七七,哪有心思去打听南宫琰的事。
心口一阵绞痛,虞七七拧紧眉头,紧紧捂着心口,她原以为自己能狠得下心直接将他送上黄泉之路,可是真正下手了之后,才发现心中五味杂陈,让她难受得喘不过气来。
眼看着外面的天色已经全黑下来,突然,虞七七抓住阿笺的手,开口说道:“阿笺,我们离开这里吧,南宫琰受了重伤,定会养上好一阵子才能恢复,这段时日他没有精力寻我们。”
“好,阿笺听你的!”
阿笺直接应声下来,起身去收拾她们的东西,三两下便收拾妥当,她拿了桌上的长剑,带上虞七七摸着夜色出了府。
府上的下人都围在南宫琰那里,生怕他这回断了气,没人注意到虞七七和阿笺出了府。
坐上府门外的马车,她们往边关驶去。
夜色浓浓,虞七七卷缩着坐在马车内,听着车轱辘转动的声音,一声声敲在她心上,她的双手仍旧冰凉得厉害,人也呆滞着,将下颚抵在双膝上。
马车出了城,阿笺才停下来,进马车内查看虞七七的状况,她伸手探了一下她的额头,有点微凉,她倒下一杯茶水,呈到虞七七面前,她勉力接过,抬头便是一饮而尽。
“公主,我们已经出城了,看着后面,并没有追兵追来的痕迹,想来他们还没有发现我们已经离开了,我们要不要先歇息,明日天亮再赶路?”阿笺征求她的意见。
“不,现在就走,一刻也不能耽误!”她刚说完,就被她厉声否决。
若是等南宫琰发现,派了追兵追来,她们再跑就来不及了。
“好。”
阿笺颔首,出到外面重新拿起缰绳,策马赶路。
烈马嘶鸣一声,在漆黑的密林里发出一道划破云霄的声响。
“呲——”
郎中将南宫琰心口上的匕首拔出来时,他嘴里发出一道声响,带着无尽的疼痛感,叫人听了生寒。
匕首在他的心口上刺太久,郎中刚把他的伤口处理完,他就开始发起高烧来,额间一片滚烫,脸上生出一层层汗珠。
楚裴钰和沈非鸿忙里忙外,没人注意另一处别院的皇后娘娘现在如何了,他们只知道皇上是从她的庭院里抬出来的,这件事是她干的,可是没人敢动她,也没人盯着她。
到了后半夜,南宫琰才迷迷糊糊醒来,他一醒来,叫的便是虞七七的名字,“七七,七七。。。”那个恨了他许久的人,在刺了他一刀之后,人已经消失不见。
楚裴钰先回过神色来,跑到虞七七的庭院里,里面已经空无一人,他怔了怔,打开柜子一看,柜子里的东西也没有了。
“有谁见到皇后娘娘了?!”他跑出庭院,随手抓来一个下人,冷声质问。
那个下人摇了摇头,“奴才先前都在皇上那儿忙活着,并未注意到皇后娘娘的行踪。”
他懊恼地松开手,其他人定是也没有看见,皇上受了重伤,他们都在前院照顾着,谁预料到虞七七会在这个当口上离开,何况还有阿笺掩护着她。
握紧双拳,他只好跑回前院里,走到南宫琰的榻前小声回着,“回禀皇上,皇后娘娘已经歇下了,等明日她醒了卑职再将她带过来。”
南宫琰的意识很模糊,就连眼皮子都是在靠着意识撑着,这回听到虞七七睡下了,沉重的眼皮子再也撑不住,直接合了上去。
楚裴钰长吁出一口气。
沈非鸿拧眉,看向他,“发生什么事了?”
“皇后娘娘不见了。”末了,他才说出这么一句有气无力的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