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厨房的人说,是一早世子给她的,六大碟,如何吃得完。”
“原是如此……”
萧珩的戒备松懈,取而代之的,却是无尽的落寞。
他想要点心,想要姜念分给自己的点心。
昨日她对沈先生“投桃报李”,偏生到自己这里,什么都不一样了。
萧珩不想打搅女使分点心,立在原地,从胸口褡裢摸出上回她送的瓷娃娃,指尖一遍遍摩挲过瓷器烧制的冰凉脸蛋。
姜念到的时候,萧珩已经离开了。
侯夫人没去找她,乐见她自己送上门。
“你先别说你的事,我有些话要交代你。”
姜念把备好的话咽下了。
“有些事谢谨闻不在意,我也不会苛责,只是你既与他和好了,有的人该断还是得断。孰轻孰重,我想你分得清。”
这就差明说不许她和韩钦赫来往了。
侯夫人起初还有些顾虑,这丫头从来不是个让人省心的,只怕还要顶嘴。
可今日她只说:“我不去招惹他,可他偏要招惹我,这当如何?”
侯夫人当初留下韩钦赫是为排查嫌疑,这几日过去,反倒嫌他多余。
“你就管好自己,他的事,不必你操心。”
平心而论,韩钦赫留下对她没什么坏处。
那人对自己或多或少、或真或假有几分情谊,今日她也见识过了,将他剥开来,心是热的、红的。
那么,照样是可以收服的。
若侯夫人硬要送他走,便只能看他能抗争到什么地步了。
“你来寻我有何事?”
姜念回神道:“谢太傅送我许多首饰,我打算送一些回姜家。”
堂上女子嗤笑一声,看她如看傻子。
“你这是肉包子打狗。”
“不,”姜念笑得无邪,“我这是舍不得包子,打不着狗。”
侯夫人凝目沉思,想这丫头的手段终于要使到旁人身上,竟先生出几分幸灾乐祸。
“素琴,调我常坐的那辆马车送姑娘。”她又转向姜念道,“叫桂枝陪你回去,今日夜里得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