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回声撑了伞,“孤送你出去。”
“不用,哪儿用您亲自送啊!”苏容一把夺过他手里的伞,“我自己走就行了。”
燕回声无奈,“那你慢些。”
苏容摆摆手,脚步轻快地走了。
小全子连忙提着罩灯,抱着她的那件披风,蹭蹭蹭地追着将人送出东宫。
马车顺利地回到沈府,与沈显回府的马车碰了个正着。
苏容下了马车后,跟沈显打招呼,“伯父,好巧啊,您今儿怎么回来的这么晚?”
沈显一脸疲惫,“为着官员考核的事儿,忙到了这时候。”
苏容明白了,三年一届的考核是大事儿,她小声说:“大皇子跟大皇子妃要完了,按理说不是该轻松了吗?”
毕竟,大皇子完了,大皇子派系的一众官员们,树倒猢狲散,也不敢作妖了。
沈显摇头,“不是这么说。”
他见苏容不懂,给苏容解释,“每届到了这时候,有很多官员,虚报政绩,汲汲钻营,还有的官员收受贿赂,布政司、检查官、公事不谋,体统不行。若要为朝廷真正监察好考核,便要耗费心力。”
苏容明白了,“这样啊,那您真是太辛苦了。”
怪不得大皇子那时候恨周顾恨的要死,想从她大哥身上入手,沈显一插手他大哥的事儿,大皇子燕礼就不敢了呢。沈伯父真是身居要职啊。
二人说着话,去了沈夫人的院子。
苏容每日回来,无论多早多晚,都要去沈夫人面前打个卯。
沈夫人已命人摆好晚膳,等着沈大人,苏行则也在坐,见二人回来,沈夫人“哎呦”了一声,“这是打哪儿弄的白狐皮的披风?怪稀少怪好看的。”
苏容笑着回答她,“太子殿下送的。”
苏行则闻言蹙眉,“太子殿下送,你就收了?”
“为什么不收?”苏容看着他,“我帮他做事,为他破局,这么辛苦的差事儿,我还不能收他一件披风吗?”
苏行则一噎。
沈夫人倒是笑了起来,“能收能收,太子殿下既然送你,储君有赐,不能辞,这有什么不能收的?”
沈显早先还没发现,也没多注意苏容穿了什么,如今听几个人这么一说,也多看了苏容身上的白狐裘披风一眼,捋着胡须说:“小七说的对,能收。”
苏行则无奈,这么看来,是他过于敏感了。
他不再说什么,只对苏容嘱咐,“白狐难得,尤其是做成了这么珍贵的披风,你可别穿着翻墙跳墙与人打架练剑什么的,免得糟蹋好东西,要多珍惜爱惜些。”
“知道啦。我又不傻。”苏容觉得她这个大哥,惯会不放心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