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夜归雪喜静,他的院子坐落在夜相府比较清静的地方,周边除了水榭亭台就是花园山石树木,独立成一个院落,守卫不多,仆从下人们也不聚居。
二人摸进去后,还是十分顺利的,直到翻墙落进夜归雪的院子,虽然动作很轻,还是被人第一时间发觉了,当即一道黑影,宝剑一道寒光袭来,一声清喝,“什么人?”
张运惊了一跳,周顾当即抽剑挡住这把剑,压低声音,“是我,周顾。”
出剑的人是隐月,闻言愣住,“周四公子?”
“是。”
隐月不知该不该撤回剑,停顿了一下,疑惑地问:“周四公子为何深夜翻墙而入夜相府?”
“来寻你家公子。”周顾道:“不方便露面,便出此下策,敢问夜二公子可否一见?”
这时,房门打开,夜归雪一身素衣,从里面缓步走出,看着一身夜行衣的周顾与张运,也有几分讶异,“周四公子?里面请!”
隐月立即撤回剑,做了个请的手势。
周顾也收回剑还剑入鞘,与张运一起,随夜归雪进了屋。
房门关上,夜归雪含笑道:“真没想到,周四公子来了王都,王女可一起来了?”
周顾摇头,“她没来,她在大梁还有些事情要解决,我先来一步,给她探探路。”
夜归雪微笑,“原来是这样,四公子来多久了?”
“两个月了。”周顾道。
夜归雪恍然,“原来南宫家出事,是周四公子动的手。”
周顾点头,“我想探探,南宫家这颗大树,到底有多深的根,没想到,如此难以撼动,险些折进去。”
他说完,想起一旁的张运,“这是张运,夜二公子应该知道他。”
“久闻其名。”夜归雪对张运拱手,“平西将军府三公子,智多近妖。”
“夜二公子过奖了。”张运立即说:“些许小智,难登大雅。”
夜归雪笑,“张三公子谦虚了。我已得到消息,听闻大梁内乱已平,冀北军之所以没与朝廷打起来,张三公子在其中周旋的作用功不可没。”
他笑问:“张三公子既然是跟着周四公子前来南楚,是已投靠王女?”
张运点头,“夜二公子说准了,王女看得起,在下愿追随奉她为主。”
夜归雪含笑,又看向周顾,“不知两位今夜前来见我,是为何?”
周顾压低声音,对他道:“如今南楚形势,万分严峻,一个弄不好,动兵动武,难以预测。我与张运兄来南楚后,经过多番试探,发现南宫家着实树大根深,想必如今的形势,让南楚王与夜相府疲于应对,更何况再加上个以留安王代表的南楚宗室,有野心,多年来也在培植势力,我探查到,南宫家暗中找大魏太子元照,借兵五万,再加之自己本身掌控了五万兵马,还有,策反京麓兵马主将,又多十万兵马。这样一来,南宫家便掌管了二十万兵马,而王上与夜相府,差不多也是这个数吧?兴许还不及南宫家手里的兵多,且还分散,所以,我想着,如今的南楚王,就是一个活靶子,无论是南楚王,还是夜相府,应该都顶不住南宫家与留安王的二次反扑了,而苏容一时半刻,来不了南楚,救不了水火之急,但我既然来了,也算代表半个她,想解了这燃眉之急,所以,来与夜二公子商议一个对策。对南楚王、对南楚国、对夜相府都好的对策。”
夜归雪静静听着,待周顾说完后,他问:“周四公子只管说,在下洗耳恭听。”
周顾直言道:“把南楚王请出王宫,神不知鬼不觉,出走王宫,把这个活靶子,由明转暗,保护起来,然后,等着苏容来到,逆转形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