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大哥点头道:“若大景朝的工部官员们都能如陶家大姐这般独具匠心,何愁旱涝天灾呢?”
陶湘玉连忙摆手:“黄大哥,这话可不兴乱说,我何德何能与工部官员相提并论。
要是被有心之人听去,我可要吃不了兜着走哩。”
“王天宝说的没错,陶家大姐你冰雪聪明,当真是个能人!”朱村长闻讯走来,也附和着夸赞。
陶湘玉依旧保持着谦逊:“村长叔您也来抬举我了,我不过是幼年时受师父指点,闲暇时瞎琢磨出来的罢了。”
朱村长对陶湘玉的赞誉,犹如江水连绵不绝:“陶家大姐,切勿妄自菲薄。你所创之插秧妙法,加之腐熟沤肥之术,令田中庄稼茁壮成长,此等创新理应在全国范围内广泛推行。
待至下月秋收完毕,我定当将此事禀报予芙蓉县马县令知晓。
实乃惋惜,若你身为男子,必能高居工部侍郎之位,为朝廷效力,更可福泽我等黎民百姓!”
陶湘玉轻声恳求道:“村长叔,我不过一介乡野农妇,唯愿与孩子们共度平淡岁月,何敢妄想参与朝政之事。
他日您上报之时,还望莫要提及我的姓名。”
“唉!”朱村长颇为无奈地叹了口气:“也罢,我不再提及便是。只是如此一来,你的功劳便成了我的了,我怎能忍心占你们孤儿寡母的便宜呢?”
陶湘玉微微一笑,道:“村长叔,每个人都有自己擅长和不擅长的事。你若替我省下与官府打交道的麻烦,我感激不尽。”
朱村长眼中闪过一丝好奇,忍不住问道:“陶家大姐,我冒昧问一句,你师父究竟是何许人也?我一直心中好奇得很。”
陶湘玉神色微黯,缓缓回答:“我师父她老人家不喜张扬,如今已然仙逝。我这做徒弟的,自是不敢违背师父生前的遗愿,还望村长叔见谅。”
朱村长闻言,点了点头:“既是如此,我也不能强人所难。回头,我也给我家的茅房照你的法子重新修建一下。”
陶湘玉之所以不愿意跟朝廷扯上关系。
是因为她从历史课本里知晓,大景朝的历任皇帝都擅于玩弄权术且敏感多疑。
尤其是当今圣上建光帝,表面昏庸无道,实则锋芒暗藏。
看似沉迷美色不问朝政,实则大智若愚,在背后操纵一切,杀伐于无形。
建光帝的耳目遍布大景朝的一京十九州,可谓无孔不入。
上至哪位一品大臣在哪些场合说过什么话。
下至哪位九品芝麻官,又娶了几房姨太太。
建光帝皆洞若观火,了如指掌。
内阁、吏部、户部、礼部、兵部、刑部、工部。
朝廷衙门的中枢和六部,都被建光帝牢牢控制在手里。
可以说,在大景朝当官算不得是什么美差。
今日皇帝宠信你,即便贪污如山,亦能视而不见。
明日皇帝猜忌你,重则下旨诛连九族,轻则判决人头落地。
而且,大景朝的国力在那个时期并不算强盛。
西方有吐谷浑,北部有突厥,这些部落政权时不时侵犯中原。
既有内忧,又存外患,导致朝堂局势动荡不安。
陶湘玉只想老老实实做点买卖。
顶多在将来过上富裕的日子后,当一个乐善好施的慈善家。
为大景朝的百姓做点贡献,也不枉自己被上天选中穿越一回。
再说了。
古代重男轻女之风盛行,政治权势之争更是与她这等妇人无缘。
她只需巧妙利用信息差,便能在大景朝安然度过余生。
何苦跟朝廷沾到关系,过上刀口舔血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