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着字迹不对,凤安然心中不安渐浓。跟慕容泽打了声招呼后,便独自骑马先走一步。贺兰珏见凤安然离开,忙也骑马去追。可不知是凤安然速度太快,还是贺兰珏的马力不足,追了没多久,便懊丧失去了凤安然的踪迹。凤安然现实世界中,是马场的常客,马术也是国际马术大师教的,还被赞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所以骑行技术,远超这些世家公子。她走的急,没来得及跟贺兰珏打招呼,也是不想他掺和自己的家事。疾行的路上,凤安然从怀中取出一只存放了侯夫人发丝的锦囊。这根发丝,与侯夫人气运相连,能让凤安然在即便距离侯夫人千百里远的距离,也能感知到她的状况。从发丝传递出来的状况看,侯夫人现在的情况十分不妙。恐有性命之忧,她必须尽快赶回去!凤安然挥动着手中马鞭,速度越来越快。风刮在脸上,有种刀割般的疼,可她顾不上,只想着快一点再快一点。她甚至不惜割破手指,做血祭,让身下马儿拥有了超越寻常千里宝驹的速度。“枣儿,辛苦你再跑快一点——”凤安然一连疾驰了好几个时辰,她走的并非官道,而是近便的小道。在经过一处密林时,竟从树林的四面八方,飞出了许多绳索。凤安然眸光一凌,软身后仰,才堪堪避过那绳索。但马儿却未必有她的灵活,地面横扫出的几根绳索,直接将它双足绊倒,一声长嘶后,凤安然被它甩下了马。好在她身手灵活,一个凌空翻转后,脚踏身后树干借力,单膝落在了地上。她本就着急,还碰上了这一遭,心中的火气自是强烈。“是谁,给姑奶奶滚出来!”冲口的话带着怨气,不见人出,她直接甩出几张符咒。伴着轰然树倒的声响,身后的几个黑衣人也纷纷现身。“左副将,就是她,就是这个女人害孟将军断了一只手,还被押入大牢受尽折辱。”有个黑衣人指着凤安然的方向,愤愤开口。他身边的左副将,看着凤安然眯起了眸眼。“一个女人,能有这么大的能耐?”左副将不信,眼底闪过轻蔑之色。“左副将,她会妖术,能引雷,还会将纸符幻化成人形,我们跟孟将军,就是这样被骗的。”说到妖术,左副将想到刚才树倒时的场景,终于有了几分正色。但,再怎么会妖术,她现在孤身一人,就不信能翻出什么浪来。“女人,怎么就你一人,楚行渊在何处?”孟肖的仇她要报,但当务之急是抓到楚行渊。南陵那位传来了新的指令,说要活捉楚行渊,不管是残是晕,只要保证人还活着就行。听到对方粗鲁的问话,凤安然秀眉轻皱:原来是冲楚行渊来的。凤安然眸光微闪,起身无语道:“他在何处,与我有什么关系,我跟他又不熟。”凤安然摆出一脸嫌弃的模样,好似提到楚行渊便心情不爽。左副将回头看了眼身旁的黑衣人,面露疑惑。“左副将,你不要信她,楚行渊对这女人宝贝的紧,宁肯自己受伤,也要护着她,只要我们把她抓起来,不愁楚行渊不现身——”左副将深觉有理,也不废话,抬手就对身后的手下们道:“把这女人给我抓起来!”凤安然眼见对方要动手,当即掷出一张符咒,“砰”地原地爆炸,形成烟雾。并趁烟雾遮掩之际,赶紧逃走。只是这次没了马儿,即便贴了用了疾走符,凤安然的体力还是很快耗尽了。好在她机智,在对方即将赶上时,用幻形咒,将自己变成了一颗鲜红的小蘑菇。左副将他们很快就赶到了她幻形的位置:“那女人呢?”“回禀左副将,附近找了,没有发现踪迹。”“左副将,这边也没有。”接连的汇报,让左副将心浮气躁。“一帮废物,连个女人都找不到!”“左副将,那女人狡猾的很,用善用幻形之术,兴许并没有走远,而是藏了起来。”黑衣人见识过凤安然的本事,刚才凤安然被他们阻拦,受了点伤。马匹又被他们缴获,绝不可能跑远。如果她够聪明,肯定是选择在危险的地方藏匿。黑衣人视线搜寻,很快,便停在了树旁那颗蘑菇上。而后,微眯着眼,握着腰间的剑柄,朝着蘑菇的方向走去。“刷”地一道剑光闪过,蘑菇被劈成两半。顷刻,化作了一团雾气。不是凤安然,却是凤安然使用的障眼法。在这颗蘑菇被劈后,林间无数红色的小蘑菇,如雨后春笋般冒了出来,看的人眼花缭乱。“左副将,这些蘑菇里一定有那女人。”黑衣人一个自作聪明,左副将包括他的所有手下,都加入了砍蘑菇阵营中。殊不知,他们在这里砍蘑菇,凤安然早就幻化成一片叶子,走出了好远。等到了安全地界后,她才用哨音召唤宝驹枣儿。枣儿被她开了灵智,趁着左副将他们一心砍蘑菇之时,寻着机会跑了出来。并一路循着凤安然的气息,找了过来。因为这群黑衣人的耽搁,原本天黑之前,便能到达下一个镇点的凤安然,直到夜幕降临,才赶到了下一个镇。她饿的头晕眼花,打算找个地方吃点东西,保存下体力,再继续赶夜路。可刚到达城门,便看到了在附近巡视的黑衣人。正是之前的左副将那帮人。看来,想在镇上停留的想法不行了。凤安然转身要走,余光一瞥,却看到了个熟悉的人影。竟是楚行渊!她见楚行渊从马上下来,一脸霜寒之色走向左副将。像是在质问什么事,她虽没看清楚所有,但仍从他微张的唇形中,读出了她的名字。凤安然头脑一嗡,一个念头登时浮现。楚行渊不会是为了她,才来见这群人的吧?难道,这群人放出了她被捕的假消息,故意引诱楚行渊上钩?但很快,凤安然就打消了这个念头。她对楚行渊而言,应当也没重要到甘冒生死危险,不过普通朋友,或许是别的事。凤安然甩去脑中繁杂,决定继续启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