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兰珏,是你派人喊去的吧?”凤安然犀利的眸光如一把利剑。凤洛颜微微移开目光,片刻才看着凤安然笑道:“安然妹妹说什么,我听不懂。”“真不懂?”凤安然唰地拿出一张符咒,骇的凤洛颜连退数步。甚至拿手挡脸,惊慌道:“凤安然,是我做的又如何!”蠢贼,还真是贱兮兮的非要挨打才听话。“凤安然,你与楚行渊的事,我都知道了。”“说起来,我不过是觉得被你蒙在鼓里的贺兰二公子可怜罢了。”凤安然闻言哂笑,这凤洛颜还真会往自己脸上贴金。听听这话,倒像她正义爆棚,救人于水火。好在,经过凤洛颜的这通算计,让她意识到了与贺兰珏之间不合适。她不能自私的将他拖入这浑水中,他的真情太可贵,她还不起,便也不能再要。“那我真要好好谢谢你了。”本以为会看到凤安然愤怒的表情。凤洛颜今晚蹲守在此,本就是为了激怒凤安然。却见她不急不恼,反倒感谢自己,凤洛颜只觉得倍感惊悚。“凤安然,你是气傻了吧?”凤安然没有理会凤洛颜,而是在经过她身边时,缓缓道:“凤洛颜,记住,是你先招惹我的!”“我这个人,没别的爱好,最喜欢做的事,就是以牙还牙!”冷飒的话语,在凤安然离开后,仍有余音。直到身边的紫鸢出声轻唤,凤洛颜才怔然回神。同时捏紧了自己的手指:这个凤安然,不过是在危言耸听,她自己的婚事都丢了,马上就要被赶出侯府,好日子到头了。不过是在垂死挣扎罢了。*次日一早,凤安然还在睡梦中,突然感觉身体里涌起一阵冷意。不是病症,倒像是体内的什么东西在翻涌闹腾。先是犹如置身数九隆冬,而后又是如历岩浆烈火。这冰火两重天交替的感受,愣是让凤安然困意全消,背后惊起了一阵冷汗。除此外,倒是没有别的不是感。但这冰与火的交织,便足够让她煎熬难耐了。她翻身坐在床榻上,手指紧紧抓住衾被,另一只手不耐的敲了敲心口的位置:“别闹了,今日便带你去找你主人。”像是听懂了凤安然的话,体内的蛊虫倒是平静了下来。凤安然轻吐出一口浊气,怎么也没想到,昨晚楚行渊并不是危言耸听。如果真的按照他所说。那岂非在这蛊虫从她体内离开之前,她真的要与楚行渊捆绑在一处了。生死与共。她烦透了这种与人休戚相关、命运相连的感觉。这意味着凡事不能自主,往后她除了自己,还多了个要操心的人。她随即进入玄灵空间,将书架上摆放的所有玄学药籍全都翻看了个遍。却发现,关于蛊虫的记载的内容十分稀少。仅有的告诉她如何解蛊的办法,也只有,寻找下蛊之人或者宿主。又试了换血咒、人偶咒,各种符咒方法。地上扑腾了一大堆符咒的粉末,可偏偏,没有一种办法,能将体内的东西给逼出来。无奈失败告终后,凤安然只得洗漱一番,打算去找楚行渊问清楚。谁知她刚洗漱完,还未出门,凤成轩便被下人抬着过来了。“凤安然,你这个孽障,还不给为父滚出来!”凤成轩嚷嚷着,语调中毫不掩饰的火气。喜地不悦阻拦的声音在门口响起:“凤老爷,我家姑娘在梳妆,你若瑶见她,还请稍后。”“你算个什么东西,也敢拦本侯的路,再不滚开,本侯直接将你就地处置。”凤成轩威胁话落,抬手吩咐下人抬他上前,不曾想还是被喜地堵了个严实。“凤老爷若是执意要闯,便别怪我不客气了——”喜地说着,拳头捏紧,目光所落之处,正是凤成轩前不久刚断了肋骨的位置。莫名地,凤成轩感觉后背一股凉意,并下意识捂住了自己肋骨断裂的位置。他忘了那伤还疼的厉害,手一碰,痛感霎时加剧。“凤安然,你若是不出来,那为父便在这不走了,我倒要让大家都知道,你这个不孝女,到底是怎么虐待亲父的!”打不过,凤成轩开始无耻起来。摆明了就是要给凤安然施压,逼凤安然出来。房门砰地一声,凤安然拧眉从里面走了出来。“凤老爷不去京城戏班子唱戏,还真是可惜了!”言外之意,凤成轩这戏演的太过。经过昨日的处理,凤安然昨晚被楚行渊咬破的齿印,已经消了不少。但仍需绑着丝巾,才能不被人看出。是以,当凤成轩看到凤安然脖颈上绑的白色丝巾时,第一时间,便想起了凤洛颜对他说的话。说是她昨晚碰到凤安然从外归来,举止鬼祟,还在脖颈处绑了条白色丝巾,看上去像是要遮掩什么。随后,她又无意中说起,目睹凤安然与楚行渊进了云来客栈一事。而后便是今晨,京城起了一些流言蜚语,说是凤安然刚与贺兰珏订亲,便勾搭别的男人,水性杨花,将贺兰珏气的半死。这等让家族蒙羞的事,凤成轩自然气的七窍生烟。“凤安然,我怎么就生出你这么不顾礼义廉耻的贱女,分明已与贺兰二公子有了婚约,如今还又勾搭上了南陵质子,我的脸面,都被你丢尽了!”骂的太狠,凤成轩忍不住咳嗽起来。也正是在他咳嗽的间隙,老夫人跟李玉茹也赶到了现场。“儿啊,这是出了什么事,你这身体还没恢复,怎能到处走动?”凤成轩一脸羞耻:“母亲,这个孽障,竟然在外与别的男人苟合,弃我们与相府的婚约不顾,这是要害死我们整个侯府啊!”“你说什么?”老夫人故作震惊,先是瞪大双眸看着凤成轩,而后不可置信转向凤安然。“凤安然,你当真……”“整个京城都传遍了,说我安平候府出了个脚踩两只船,行事放荡的嫡女!”李玉茹更是惊讶的捂住了嘴:“不可能吧,凤大小姐不是才与贺兰二公子订了亲,这要是被相府知道,亲事还能继续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