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来到凤墨尘入住的客栈,凤安然扶着侯夫人下马车。因凤墨尘有特意交待掌柜,不得拦凤安然。告知身份后,两人便直接上了楼。紧随两人之后的李玉茹,也后脚来到了客栈。以是跟凤安然母女同行为由,也上了楼。*凤墨尘醒来的时候,发现有点透不过气。好似身上压了一块巨石。迷蒙睁眼间,便看到了趴在自己身上的罂粟。两人不着寸缕,尤其罂粟一脸睡梦香甜的窝在她怀里。一看,便知两人昨晚发生了何事。“罂粟,你怎么会在我这里?”他记得昨晚打地铺,让罂粟睡在了床上。怎么现在?罂粟在凤墨尘惊慌的质问中清醒,连忙拿被子裹住自己,一边开口一边落泪:“墨尘公子,我、我……”“你先别哭,到底怎么回事?”凤墨尘急的不行,但也保持君子作风,将地上散落的衣裳拿给罂粟,背过身让她穿上。也是这一拾捡,凤墨尘才意识到,自己竟然是在床上,而不是在他昨晚记忆中的门边。他不是……“墨尘公子,昨晚你突然夜起,我也不知道你发生什么事,想要唤醒你,却被你抱着放到了床上,后面的事就……”罂粟只是穿了件里衣,便来到了凤墨尘的面前。凤墨尘一听这话,自己也有些恍惚头疼。他想不起来,但是床榻上的血迹,还有清晨发生的一切,都证明,他与罂粟发生了关系。他……“墨尘公子,我不怪你,是你将我从青楼那个火坑中救出,又给了罂粟从未有过的温暖,这都是罂粟心甘情愿的。”“便是墨尘公子不想对罂粟负责,罂粟也没有怨言。”“就当是黄粱一梦,梦醒了,罂粟也该认清现实了。”罂粟嘴上说着不怪,可话里话外,都是在给凤墨尘施加压力。偏他本就是正人君子,怎能夺人姑娘清白,又不对人负责。“罂粟,我——”凤墨尘沉思片刻,正要开口,门外突然响起了敲门声。“墨尘,是母亲还有安然,你起来了吗?”听到侯夫人的声音,凤墨尘骤然一惊。罂粟更是害怕的赶紧躲回床上,用被子将自己捂紧。“罂粟,你不必如此,我现在就带你去见母亲,让母亲做主,娶你的事。”凤墨尘扯下罂粟的被子,罂粟不可置信的看向他。本以为,她这种出身,这种身份,哪怕与凤墨尘发生了关系,他也断不会娶自己。毕竟那些年在青楼,她碰到了太多说一套做一套的伪君子。他们大多只想跟自己玩玩,并不想帮她,也更不愿娶一个出身不清白的青楼女子为妻。凤墨尘是她见到的第一位正人君子。看着他清正的面容,罂粟心中的愧疚便越深。如果让凤墨尘知道,这一切,都是她算计的对方,他会不会厌恶自己心机深重?虽心虚恐惧,罂粟却也意识到,凤墨尘是个不可多得的好男人,只要能如愿嫁给他,做他的妻子,她会在往后尽心补偿他。“罂粟,你怎么了,可是不愿与我见母亲?”凤墨尘见罂粟只是盯着他不说话,不免有几分担忧。罂粟回过神来:“我、我就是担心你母亲,嫌弃我身份低微,我自己心里也清楚,我配不上墨尘公子。”凤墨尘闻言,伸手握住了罂粟的手,看着她的眼睛认真道:“罂粟,我母亲是个很明事理的人,你见了她就知道了。”*侯夫人与凤安然在门外等了片刻,也没见凤墨尘来开门。“墨尘不会是一早出门了吧?”凤安然微微一笑:“不会,母亲且等着,说不定大哥在给你准备惊喜。”惊喜?侯夫人觉得凤安然这话有点古怪,正待细问,房门却被凤墨尘打开了。“墨尘,原来你在房间里——”侯夫人刚扬起的笑容,在看到凤墨尘身后的罂粟时戛然而止。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又是清晨,加上罂粟还穿的这么清凉。明眼人一看,便知发生了什么。“墨尘,你、你们——”侯夫人一脸惊色,凤安然似笑非笑靠在门边,静静吃瓜。“母亲,我与罂粟已有了夫妻之实,求母亲成全。”侯夫人虽不是世俗偏见深重之人,但这么突然,还是让她反应不过来。“大哥,你不说你昨夜自己回了客栈,怎么罂粟姑娘也在?”话是问的凤墨尘,但目光却落向了罂粟。罂粟被凤安然看的一激灵,颇有种心绪无处遁形的惊惧。“我,我昨日被青楼的妈妈逼着接客,不慎伤了客人,情急之下才来找墨尘公子……”罂粟对凤安然用的,还是昨晚向凤墨尘解释的那套说辞。“这么说,不是我大哥主动邀你宿在此处,是你自己送上门的?”“既然如此,罂粟姑娘应当知道,半夜孤男寡女会发生什么。”罂粟一听,立刻反驳:“不是的,我只是来寻求墨尘公子庇佑,并未想与他发生什么。”罂粟越解释,凤安然脸上的笑容越深:“那这么说,罂粟姑娘与我大哥清清白白,什么也没发生咯?”“大哥,听到了吗,你跟她什么都没发生,所以,不必因为愧疚娶她。”凤墨尘是什么样的人,凤安然还是清楚。这朵烂桃花,除了罂粟单方面的算计,凤墨尘本身对她是没有多少情意。如果有,那也顶多是怜惜。凤墨尘知道凤安然是为他好,但事已至此,他不能当逃避责任的懦夫。“小妹,这次是我不对,我占了罂粟姑娘的清白,理应负责。”“是吗?”凤安然推开凤墨尘,大步走进了房间内。很快,便看到了床上沾着落红的被褥,而后,唇角扬起一抹笑容。她转过头,正打算跟罂粟说什么,却余光一瞥,看到了转角处急速遮掩的人影。原来,一直跟到了这里。唇角玩味皱现,凤安然走到罂粟面前。她的气场太强,罂粟下意识后退,以为凤安然要找她麻烦。哪知下一秒,凤安然开口道:“既然如此,大哥确实应该对罂粟姑娘负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