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回南陵了。”凤安然刚给自己倒了杯水喂到嘴边,听到这话,直接喷了出来。“回南陵?”她错愕看着楚行渊,脑中想的却是,这剧情怎么提前了。楚行渊回南陵,在原书中应当是半年后,老皇帝病重命不久矣,他韬光养晦数年,回南陵夺权。怎么生生提前了半年?见凤安然面露惊讶,楚行渊原本因她不肯赴约的郁气,也消散了不少。甚至薄冷的唇角,微微扬起了一抹愉悦地弧度。她舍不得自己。楚行渊在这边自我攻略,凤安然脑中却是一片纷乱,果然因为自己的所为,改变了书中原有的剧情。可是大反派要回南陵,为什么要告知她?“我来是想问你,愿不愿意跟我回南陵?”凤安然:???她看向楚行渊的眼神越发困惑了。大反派要邀请她回南陵?一种诡异的不安感,霎时爬满了凤安然的背脊。“我跟你去南陵做什么?”这个问题,楚行渊也问过自己。原本,他不是个急功近利的人,筹谋数十年,就是为了一击必中。可是凤安然的出现,打乱了他所有的计划。尤其她与贺兰珏的婚约,还有三国宫宴上,惊艳众人那些男人对她觊觎的目光,让他觉得,他必须抓紧时间,否则她就被别人抢走了。所以,他才提前了计划,在肃王回国的路途中,设下了伏击,重伤肃王,并以护送肃王回国的名义,回南陵夺权。决定要回国的时候,他的属下曾问他,这边是否需要带回去的东西。因为此行是生死局,他断不可能再回东澜。要么成功夺权,要么以谋逆罪被斩杀。当时这个问题出来,他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凤安然。“楚行渊?”见楚行渊低着头,眸光忽明忽暗,似是在揣摩什么。凤安然忍不住唤了他一声。她这一唤,楚行渊抬起了锐利的眸光,紧紧锁住了她的眸眼。那目光中的占有欲,让凤安然惊讶又畏惧。楚行渊一步步朝她靠近,凤安然便一步步往后退。直到退至墙根,再无退路。后背贴上冷硬的墙壁,她才呵呵笑着开口:“楚行渊,有话好好说——”楚行渊抓住了她的胳膊,紧锁她的双眼,“凤安然,嫁给我?”凤安然:!!!凤安然眼睛瞪大了好几圈,整个人宛若被天雷劈中,连脑子都不运转了。楚行渊这是在向她求婚?可是为什么?她什么时候得罪了他?认真的还是在开玩笑?凤安然脑中闪过无数念头,却仍未理出个所以然。她舔了舔发干的唇瓣,试探着开口:“楚行渊,你在开玩笑对不对?”骤起的冷意,让凤安然下意识打了个寒噤。连带着少年的面容,也冷的似万年不化的寒冰。“你觉得我在跟你开玩笑?”“不是吗?我们相识日短,也没有过多的了解,你说你要娶我,这确实有点像玩笑——”凤安然说出了心里话。她确实想与这位未来的大反派和睦相处,更进一步,但不是这样的和睦相处。嫁给他,凤安然从没想过,也不敢想。哪个正常的女人,敢嫁给一个疯批病娇杀人不眨眼的大反派,那不是嫌命长。“楚行渊,你一定是接触的女人太少了,才觉得我适合,也是,你也到了思春想娶媳妇的年纪,你放心,身为朋友,我定会为你多加留意……”“闭嘴!”楚行渊一声低吼,喝停了小嘴叭叭的凤安然。“凤安然,你真行!”楚行渊冷凝着凤安然,面容带着几分狠意。而后,俯身咬住了凤安然的唇瓣。没错,是咬,不是吻。粗鲁狂躁,带着惩戒的意味,疼的凤安然拼命拿拳头捶他。“楚行渊,你疯啦!”楚行渊像只疯狗,胡乱的啃咬,一点章法都没有。始终对他好脾气的凤安然,火气也噌的被点燃,反手甩出一张符咒,便将他推翻在了地上。“嘶——”凤安然擦了擦嘴唇上被咬破的血迹,倒吸了口凉气。这个楚行渊是属狗的,咬人这么狠。楚行渊被凤安然着一推,跌坐在了地上。只是这个容貌近妖的男人,即便这般狼狈,也透着股让人难以忽视的破碎美感。他看上去有点受伤,嘴角带着自嘲的笑,连带着眸底的光也变成了寒潭般寂灭的暗沉。凤安然心中“咯噔”一下,不会记仇了吧?“楚行渊,我不是故意推你的,谁叫你刚才……”后面的话凤安然说不出来了,她走上前,伸手想要将楚行渊拉起来。奈何楚行渊抬头,看着摊放在眼前的瓷白手掌,视线上移,对上了凤安然不安的眸眼。这一次,他看清楚了,她的眼中没有情意,只有懊恼还有对他的畏惧。楚行渊自嘲扯了扯唇角,抬手打开了凤安然的手。“不需要你的同情!”话落,起身,依旧是那长身玉立的翩翩少年郎。只是这一次,两人的关系显然发生了巨变。他看她的目光不再友善亲近,而是透着化不开的冷。两人间隔着一道凿不开的冰墙。“凤安然,别忘了,你体内的蛊,还需要我的解药。”不知是威胁还是告诫,这话落后,楚行渊便飞身破窗离开了。看着“咯吱”晃动的窗户,凤安然心脏“咚”地一沉。完了,她这次好像真的得罪楚行渊了。好在凤安然是个心大的人,从不自寻烦恼。她也就是忧愁了片刻,便又去做自己的事情了。而在清月酒楼歇了一宿的凤墨羽,在午间十分才重新回到了安平候府。下人见到他回来,脸色也是倏然一变,赶紧去向凤成轩汇报。一刻钟后,来到正厅的凤墨羽,被凤成轩呵斥跪地。“逆子,你还知道滚回家,还知道这里才是你的家!”凤成轩着实被凤墨羽气到,也不等他解释,便直接让人上了家法。看到被请出的家法棍,凤墨羽只是挺直背脊,面色平静道:“墨羽不知何错之有?”一句不知“何错之有”,让凤成轩亲自下场,拿起家法棍,重重打在了凤墨羽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