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石溪听出了六王爷语气中的疏离,慌乱地说道,“妾身,妾身不是不愿意,只是事情太突然了。”
六王爷打了个哈切,倍感疲倦,“本王乏了,今晚歇在茉莉那。”
太后实在太能逛了。闹市区的每个店几乎都进去转了转。
六王爷在侧妃茉莉那倒头就睡。小茉莉,也就是沈石溪原来的婢女,跟着早早洗漱完毕,窝在他的胸口上,陪着他沉沉地睡去。
沈石溪的婢女躲在墙角听了半天没听到任何动静,回去禀报给主子。
结果见到沈石溪在房间里抱着一套高领粉紫色衣裙发呆。桌子上还摆着些发簪、发饰、耳饰。
“这是?”
“在马车里发现的,”沈石溪把衣服拿到鼻子边上闻了闻,味道跟刚刚在六王爷身上闻到的一模一样。
她的心一下子掉进冰窖。
前晚听说他去了天香楼。
那……这是……
这是跟别人在马车上做事情吗?
她攥着手中华美艳丽的裙子,恨得牙痒痒。
本以为离开了皇宫,就不必像在皇宫里那样,与其他女人共侍一夫,争风吃醋,余生一生一世一双人。
本以为六王爷会是个专一痴情的人,之前还此嫉妒过江月白。
原来他跟其他男人没有什么不同,不仅会娶侧妃,经常宿在侧妃那里,还会在外面眠花宿柳。还是要跟别的女人使手段,争宠爱,抢着生孩子。
跟待在皇宫里没什么不同。
甚至还要去寒冷的北方,蛮荒之地。
沈石溪含着泪,紧紧地攥着手中的衣服,身子发软,心里翻涌着恨与不甘心。
她猛地一撕,一件华美的衣服就这样被撕成了两半,又由两半被撕成一块块小布条。
在“嘶嘶嘶”的破裂声中,她伏在桌子上埋头委屈地哭起来。
而在晋王府另一个房间里,六王爷打了个小盹醒来后又开始失眠。
满脑子都是今日见到的江月白,她和皇上手拉手亲密无间的情景。
心中默念“皎皎”,痛得无以复加。
小茉莉察觉到王爷醒了,乖巧地靠紧他,安静地缩在他的臂弯里。
两个人都睡不着,睁着眼睛,沉默着,各自想着自己的心上人。
屋里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
今夜无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