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仰起头喝掉。
“还要。”
本以为她会继续温顺地说“嗯”。
像小猫的爪子那样轻轻挠在他的心上。
她却直起身子,跪坐在地上,拎起案桌上的酒壶,拿着壶嘴对着他的嘴。
李北辰愣了下,对着酒壶细长的壶嘴,缓缓地张开嘴。
她的手是拿剑的手,稳健得不像话。
不偏不倚,不会来不及吞咽,不会呛到,流量速度刚刚好。
可这样偏偏不好。他想要点意外。
李北辰装作胳膊肘移动了一下,身子不小心往后晃了晃,酒就浇在了他的脸上和胸前。
在江月白呆愣的一瞬间,他一手拿下她手里的酒壶,扯她入怀,贴着身体。
对上她惊慌的眼睛,两人目不转睛地对视良久,一种别样的情绪蔓延。
李北辰抹了下脸上的酒水,抱着江月白坐起身来,嗓子沙哑地说道,“轮到你喝了。”
江月白乖巧地说嗯。
李北辰倒一杯,江月白就喝一杯。
李北辰陪一杯。
都不说话,都不需要说话,沉默地端起酒杯,喝了一杯又一杯。
两人渐渐地都有了些醉意。
互相笑看着,一切都在不言中。
他们心照不宣地没有像喝酒前热烈地亲吻,只是畅快地喝酒。
这次换江月白弹琴,李北辰舞剑。
江月白的琴实在弹得不算好,加上如今有些醉意。
同样弹得《十面埋伏》,李北辰弹得行云流水,她弹得断断续续,甚至还弹错了一处,干脆将错就错,蒙混过去。
李北辰就着江月白烂烂的琴艺,在大厅里舞剑。
他没有像江月白,一人分饰多角。
他始终是胜利者刘邦,吹响号角,行军布阵,围追堵截,逼死项羽,惋惜虞姬,意气飞扬,凯旋而归。
整个剑舞充满了豪迈瑰丽辽阔的气象。
李北辰收剑时对江月白冷嘲热讽道:“除了《十面埋伏》曲子不错,你的琴弹得不是一般的烂。差点害我走火入魔。”
“除了你的干将剑还不错,你的剑术……”江月白手指在古琴上一扫,冷哼一声。
李北辰眉毛一挑,瞪着江月白,“难道很烂?”
江月白撇撇嘴:“一言难尽。”
“怎么个一言难尽法?”李北辰与江月白并排着挤在一起,侧脸看向她,“你平时不这样子说话。”
江月白回敬一笑,“皇上平时也不像现在这样子说话。”
李北辰假装随意地问道,“平时是你的面具,还是现在是你的面具?你的面具好像还不止一个。”
“你的面具还不是也不止一个。”江月白反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