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世界上,留下的不一定是最好的东西,但一定是最合适在这个环境中生存的。”
都已经总结出读后感来了,还说没看懂。
冯国璋的道行和见解要远远高过于段祺瑞!这是秦铭给出的初印象。
秦铭拉了拉鱼竿,一条鲫鱼顺着杆子钓了上来,他看了看鱼儿的尺寸之后,摇了摇头,又把鱼放生回了湖里。
“你是不喜欢鲫鱼吗?”冯国璋问道。
秦铭微笑着回答:“正如书中说的那样,物竞天择,我的理解是,物竞是人为干预,而天择是自然淘汰。正如我放生这条鱼一样,强大的生命个体拥有着决定弱小者的生存权。”
“是啊!”冯国璋感慨。“强大的生命个体能够定夺弱小者的生命,放在国家之间,也是如此,强大的国家轻而易举便可吞并弱小之国。”
“一个曾经强大之国,若是不思进取,也会被后来者追上。这便是逆水行舟,不进则退。”
“很遗憾啊,咱们这个积贫积弱的国家,在生存竞争的游戏里,已经面临着出局了,你说,咱们国家,以后还会有翻盘的机会吗?”
秦铭不假思索:“若是如同冯帅这般忧心国家生死存亡之人再多一些,咱们的国家就有未来,也有希望。”
冯国璋苦笑:“自古以来,忧国之人,多是伤心之人,国璋不求名垂青史,只求为国尽忠,为民尽力,发一份光,发一份热。”
谁能想到,两个从未打过交道的男人,如今,竟如同老友相会一般在此畅聊理想,抒发胸怀。
“前辈,难道不介意,我是皖系的人?”秦铭看着他,询问道。
“哈哈哈,我说介意,又如何?不介意,又怎样?难道,在你秦铭眼中,我是那种热衷于争权夺利的人吗?”冯国璋爽朗大笑。
伸手提起鱼竿,一条活蹦乱跳的大鲤鱼上了勾。“今天你有口福了,留下来,一起喝鱼汤吧。”
“老夫能感觉得出来,你不是一个见义忘利之徒,也不是个庸碌无能之辈,恰恰相反,老夫在你身上感受到了吞吐天下的虎狼之志!”
“年轻人有野心,有气魄,于国于民,都是好事。”
秦铭又问:“前辈当真不在意?毕竟,直皖之争如火如荼。”
“党派之利,是个人小义,而天下公义,才是大义!若是因私而废公,大家都在党同伐异,那么,谁来站在老百姓立场上去说话呢?为了天下苍生,为了国家社稷,切不可有党派之争!”一番慷慨激昂的陈词之后,他的眼神中尽显落寞。“可人在局中,有些事情上,往往身不由己。”
有些时候,站在那个位置上的人,不一定是自己愿意走上去的。
“怨不得人说,前辈是北洋中,少有的那个明白人,是唯一让袁公和朝廷都赏识的人才,胸怀天下,心里装着黎民百姓,在下佩服。”
秦铭服了冯国璋的格局。
“嗯?秦铭兄弟,你也在?”
就在此时,又一道熟悉的声音从背后传来,秦铭回头一看,顿时乐了。
“蔡兄!”
“万万没想到,冯帅说的另一位贵客,原来是你啊!”蔡锷的表情颇为意外。
恰在此时,冯国璋收起了鱼竿,笑道:“哈哈,人齐了,正好,可以开饭了,走,吃鱼去。”
秦铭与蔡锷相视一看,都不知道他的葫芦里卖的什么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