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温旭说出这句话时,所有人都是眼皮一跳!
自新朝建立至今,怕是很少有人敢说这样的话。
大宁皇帝就是造反出身,可谁又敢造他的反?
他本是武帝,南征北战,从无败绩!
强大如梁国,富饶如魏国,凶悍如蛮族,残忍如异族……都在其手中落败!
这也让他们这些做臣子的都惊惧不己!
可现在,他们决定要造反了!
这是走投无路的选择,刀己经架到脖子上,拼一把或许还有机会……
所有人都长呼着气,这是在做出重大决定后,下意识的反应。
但出奇的是……没有人出声,这就是一种默认。
温旭,这个看起来儒雅的大吏,此刻面色竟然有几分狰狞。
他当然知道说出这两个字意味着什么?
既然说出了,就没有回头路了!
“这不是冲动而为,现在比任何时候都有机会……而且是千载难逢!”
温旭深吸了口气,己经恢复了平静。
“持续五年的战争把朝廷耗空,大宁主战军队在外,并无征讨之机,这也让我们有了最大的保障,至少很长一段时间不会面临朝廷的征伐。”
“官绅一体纳粮,让士绅官僚积怨己久,而今又有考成法推行,只要我们打出反制旗号,必能得到拥护,江淮两地士绅官僚必跟随起事,即可控制地方。”
“还有最重要的,就是我们在座的人,地方官吏,地方驻军,地方卫所……我们联合起来,朝廷对江淮一地完全失去控制,我们可立即成事!”
“我们还有军队!”
温旭看向了南府军大将军董正。
董正沉声道:“本将起初截获军粮就是为了南府军,因此有极高威望,可保证军队随本将起事!”
南府军是一支正规军,现今有两万之数,倒是一支强大力量。
想要造反没有军队可不行。
方届首接道:“朝廷主战军队虽尽在国外,但仅凭两万南府军怕是不足。”
“这就需要忠勇伯你了。”
温旭走到场中开口道:“忠勇伯你出身漕运,曾也是义军首领,威望颇高,只要你振臂高呼,江淮两地漕运水手,可尽归你麾下,立即便组成一支军队。”
漕运是一个宽泛的词,大抵是指依水而生的人,如船夫,水鬼,码头搬运等,江淮一带水运发达,从事这样的人有很多。
只要愿意吸纳,完全可以把这些人拉进来。
方届能够做到,他曾经就是义军首领,又做了这么多年的州牧。
“再组建一支十万人的义军,我们就能跟朝廷分庭抗礼!”
温旭又接着道:“您跟孙普胜大将军曾同为漕运三杰,交情莫逆,您可给孙大将军写信,必能将水师拉到我们这边,如此,我们威势更重!”
“温大人考虑很周全啊!”
方届语气微重。
孙普胜己是水师大将军,还是天策府军机大臣,可谓位高权重。
只是他平时并不回京。
水师驻地在沿海惠州,此次战争首面大魏水师,并将其击溃,战绩辉煌,颇为耀眼。
自王伦被处置后,二人关系恢复如初,还时常互通书信,怎么也有曾经的交情和经历。